“什麼,你要來我公司上班!”李楚湘訝異道。
“是的。”林知言回答道。
李楚湘疑惑說:“但是夜總不是想請你當藝人嗎?怎麼會答應你來當公司員工的。你是怎麼跟夜總說的。”
林知言回憶說:“我當時隻是跟他說,我經濟上有困難,需要他的幫助。然後我說不想當藝人,但我會加入他的公司作為公司員工,每月扣除一部分的薪水作為還債。我就這麼一說,他立馬就答應了。”
“奇怪了,”李楚湘摸着下巴說:“夜總做事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他費盡心思來邀請你,卻随口就答應讓你成為公司的職員,況且我公司也不缺人手啊。真令人費解。”
林知言摸摸李楚湘的額頭,蔑笑着說:“或許你老闆是看上我的工作能力也不一定呢。”
“嗯,潛規則的能力。”李楚湘煞有介事地說。
自然,那方當即有一個枕頭飛撲了過來。
林知言使盡力氣地拿枕頭去壓李楚湘的臉。
“饒命啊,壯士!”
“服不服!”
“服了,請手下留情!”
兩人這才停下手來。
“話說回來,你借了夜總多少錢?”李楚湘饒有興緻地問。
“三十萬。”
“你就不會借多點嗎?”
林知言白了她一眼:“借錢不用還啊。目前來看我起碼得超過五年才能還清。”
林知言向夜孤鳴借了三十萬,十萬借給了劉琦,剩下的二十萬給家裡買房去了。
李楚湘問:“你準備什麼時候上班啊?”
林知言說:“過兩天吧,反正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
李楚湘告誡道:“你進來以後千萬不要跟别人說你和我是認識的。”
林知言反問:“為啥?”
“公司裡閑人閑話多,保不準别人說你是靠我的關系進來的呢。”李楚湘嚴肅地說。
林知言想了想,她的話并非沒有道理。
此時,李楚湘的電話響了。
李楚湘随手一接,說:“喂。”
電話那頭好像傳來一陣幼嫩的聲音。
李楚湘神情突然變得緊繃起來,瞟了一眼林知言,說話有點忌諱:“喂,您...您是.......”拿着電話,加快了步伐進入自己的房間。
林知言瞧出了端倪,心中非常好奇,一邊嗑着瓜子,一邊伸長脖子去望那半掩着地門和在房間細聲竊語的李楚湘。
李楚湘聊了大概有十來分鐘才出來,臉挂着一絲微笑,看得出來是強裝的。
林知言佯作随口地問:“咋啦,誰的電話?”
李楚湘吞吞吐吐地說:“沒啥。就我媽的電話......”
話音剛落,“喑”的一陣耳鳴聲就立馬如細針一樣刺入林知言的耳中,林知言按着耳朵,失聲痛叫。
李楚湘見林知言痛狀,也跟着慌張起來:“怎麼了,知言,耳朵又響了。”
林知言緊閉着雙目,嘴唇微顫,點了點頭。
她靜躺了一會,耳鳴聲漸漸退去,一切恢複如故。
林知言揉了揉太陽穴,憂慮說:“怎麼這麼奇怪,檢查了那麼多次都沒問題。”
“難道真是腎虛......”
林知言怒瞪了李楚湘一眼,李楚湘立馬閉口不談。
林知言心情煩悶地走回自己房間,倒頭便睡,一切的憂愁夢裡再相見吧。
這一兩天,林知言都在忙着準備自己的簡曆,給自己購買幾件上班用的正裝,花銷也不小。
兩天後早晨,李楚湘在飯桌狼吞虎咽的喝完了粥,破門而出,朝廚房喊道:“知言,我先去上班啦。”
還在廚房忙活的林知言見李楚湘風風火火地趕着出門,急說道:“怎麼不等我一起去上班呀!”
李楚湘早已沒了人影,隻聽門口樓梯傳聲說道:“都說了别讓别人看見我們是認識的,要避嫌,懂嗎!”
“喑喑......”
又是一陣耳鳴在耳邊回響。
“啧......”林知言扣着手指輕敲了幾下腦袋,耳鳴聲好像又緩和了些。
林知言乘着一碗粥出廚房,驚訝得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桌子上,粥粒和面條碎星羅棋布,淩亂不堪,李楚湘的碗裡還剩着一些稀粥。
林知言輕唾一聲:“難怪走那麼急,留這麼一個爛攤子讓我收拾。”
對着自己這個密友,真是又是氣惱,又是可笑。
林知言隻好把桌面先收拾幹淨後,再獨自一人吃早飯。
早飯過後,林知言換好正裝,對着鏡子梳妝打扮了一番。
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一雙橫波目,如湖面明鏡,細眉細長如柳葉,绛唇點點似冷香,像一汪春水般柔弱,但又如海潮般逐波追浪。
青絲萬縷中,鬓角好像多了幾根白發,格外閃熠。
林知言想用手去拔掉,卻錯拔了幾根黑發,不免惹人煩擾。
晃神了半許,林知言對着鏡子說:“隻望一切如新生。”
其後,拎着手提袋出門了。
一出到室外,那個耳鳴又如影相随,時強時弱,揮之不去。
林知言隻好又把耳塞給帶上,人的說話聲變模糊了,耳鳴聲也就漸漸淡化了。
公交車上,看手機的、看報紙的,高談闊論,說長道短。
“唉,你聽說那個誰跟誰在一起了嗎。”
“微博上有說,但好像男方沒有承認,到底是真是假的。”
“現在不是都這樣,總是一口否認。到時候一張照片出來,一打一個準。”
叽叽喳喳的聲音混雜不堪,耳鳴聲或隐或現,林知言緊緊捂着耳朵,心亂如麻,隻想趕緊離開這公交車。
公交車終于到站了,林知言飛奔着下車,一刻也不想多呆。
離開了公交站,林知言不停地看手中的腕表,乞求别在第一天上班就遲到,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過不多時,離上班的廣業大廈已然不遠。
這大廈高聳幾乎可以接近雲層,外表看來全是落地窗的裝飾,像一面巨大的鏡子,日光之下,猶如皚皚雪光。
大廈的門前是一條汽車通道。
林知言心急如焚地踏上這通道,正要往裡走,背後猛地傳來一陣喇叭巨響,吓煞人的心神。
林知言一個踉跄,險些跌倒。
後頭望去,映入眼中的是一輛雪白色的勞斯萊斯魅影,氣勢不凡。
林知言驚魂未定,拔下耳中耳塞,心中怨罵不休。
車門打開,走下一人長身玉立,西裝革履,神采奕奕,正是夜孤鳴。
大廈安保迎上來,向夜孤鳴鞠了一個躬,接過夜孤鳴手中的鑰匙。
夜孤鳴整了整衣領,向林知言走來,溫聲道:“怎麼了,吓着你了吧。”
林知言捋了一下劉海,氣喘地說:“沒...沒事,夜總。”
夜孤鳴說:“我的車一直在你身後,你好像完全沒有察覺,隻好響了一下喇叭。”
林知言恍然想起,自己一直塞着耳塞,不知道後面有車開至,擋了車的道路。
夜孤鳴又說:“第一天上班,感覺如何?”
林知言矮身作禮,說:“夜總我會努力的。”
“那,加油吧。”夜孤鳴輕淡留下一句,翩然而去。
林知言怔了半刻,恍然回神,再整理一下衣衫,調了調氣息,也進入了大廈中。
宮商娛樂公司位于該大廈的21層,林知言乘了電梯,到達21層後,赫然可見面前有一個玻璃大門,“宮商娛樂公司”六個銀雕篆字淩空于大門之上,閃閃生輝。
林知言去對大門前台的女職員說道:“您好,我是新工員,今天來報道。”
那個女職員衣着靓麗,妝容都較為濃厚,反把其精細的五官給掩蓋住了。
那女職員甜笑說:“原來是新同事啊,我帶你去人事部報道吧。”
林知言恭敬地說:“那麼有勞了。”
那個女職員,嘴裡哼着小曲,身姿搖曳,輕歌曼舞地領着林知言在公司裡兜兜轉轉。
林知言環視了一下公司環境,整體風格都較為簡約,并無富麗堂皇的裝飾,淡雅潔淨的清新。
公司的同事,或有濃妝,或淡抹,有的姿容俊麗,有的相貌樸素,娛樂公司也并非就是清一色的俏美男女。
轉了幾個彎,那個女職員便領着林知言到一個辦公室門前,門的一側挂着一牌子,标明着“人事部”。
這個女職員依然笑語盈盈的說:“這裡就是人事部啦,您先去找人事部周經理報道吧。”
林知言說:“那謝謝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