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瞬間就在公司裡傳開了，林知言正式成為女團選秀節目的選手。

剛開始，林知言怎麼也想象不到自己是如何通過面試的，就在那些評委面前朗誦了一段詩歌，竟然就這麼通過了。

不過，選秀節目所挑選的，不一定是能歌善舞的選手，但往往是能夠帶來經濟效益的選手。隻要會唱歌跳舞就能帶來經濟效益？這還真不一定。這年頭有實力卻不紅的一人多了去，實力平平反而活躍在公衆視野的藝人還真不在少數。

資本逐利下，衍生出來的産品不一定能夠推動産業的健康發展，但必定能夠帶來客觀的經濟效益。

或許，在幕後的資本眼裡，林知言擁有一些吸金的屬性，又或許，林知言純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反正，這消息傳開後，林知言的本職工作已經沒有辦法繼續了。先是，公司派了高層和林知言談話，公司打算和林知言簽一份經紀合約，并借《訓練營》這個節目送林知言出道，肥水不留外人田嘛。與此同時，外面的經紀公司也收到了風聲，開出了不少的條件，想讓林知言簽約，但這個條件嘛，無非是想榨幹林知言的剩餘價值。有些狡猾的經紀公司還去找了林知言的父母，畫了好幾張大餅，兩個老人對這些涉獵不深，見有利可圖，還真的幫這些經紀公司當說客，勸林知言順勢出道。

這些天，林知言都快患上電話恐懼症，就一個電話響起都能吓得她一個哆嗦。

這天，林知言呆在辦公桌上一整天，腦袋蒙頭轉向的，啥也幹不了。

天色已經降下了夜幕，林知言這才收拾着東西準備離開。

“叮”一聲，對面的電梯門打開了。

“夜...夜總......”

“不用這麼客氣了，我已經不是董事長了。”夜孤鳴一笑，這一笑如沐春風，不帶有任何的冷鋒，溫潤暖和。

夜孤鳴罕見的柔情，反使林知言羞怯得有些無所适從。

雖然正式的通知還沒有下來，但也在公司裡傳遍了，夜孤鳴的董事長職位被停職，由曾展才暫時代替行使董事長的職務。

“下班了有别的事兒嗎？”

“啊......有......其...其實也沒有......”林知言始料未及，不知怎麼回答。

這不像以往冷酷無情的上司命令，更像一種邀請。

約會的邀請？不得而知。反正林知言被夜孤鳴這一舉動惹得心裡戰戰兢兢的。

“走吧，一起去吃個飯吧。”夜孤鳴道。

林知言忐忑地同意了。

夜孤鳴帶着林知言下了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

兩人來到一輛阿斯頓馬丁面前，林知言習慣性地在這車面前停了下來。

有點意外的是，夜孤鳴卻走向旁邊的一輛日産車，并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并邀請林知言坐進去。

發生了一點小誤會。

林知言這才想起公司裡的傳聞，因為夜孤鳴為梁忠武公司的投資作了擔保，沒有足夠的資金承擔責任，他名下的财産被凍結。

曾經衣冠楚楚，出行風光的夜孤鳴，如今穿着一身普通服飾，駕着一輛實惠轎車，雖然沒有了以往的光彩奪目，但還是散發着一股魅力，即便是蓬頭垢面下也無法掩蓋的魅力，這是與生俱來的。

“謝謝，夜總。”林知言坐上了副駕駛。

夜孤鳴紳士地關上了副駕駛的車門。

夜孤鳴開着車，穿梭在獵德大橋上。

林知言打開了一點車窗，讓晚風輕輕送進來，撩起自己如瀑的長發，長久以來未有的惬意。

跟着夜孤鳴工作的這段時間，更多的是勞累和埋怨。但埋怨歸埋怨，林知言基本沒有想過要辭職。

可能從心底裡，她還是很舍不得這份工作的。舍不得的，是人，還是工作本身？她從來沒有給自己一個明确的回答。

車子沒有開往市中心的繁華地段，反而開往一個老舊的城區。幾經兜轉，在一個路邊小攤前停了下來。

夜孤鳴給林知言開門，兩人下了車。

“走吧，不然等下座位都沒有了。”夜孤鳴往前面的路邊攤指了指。

他還真的把女生往路邊攤去帶，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林知言心中還是苦笑了一聲。

兩人在路邊攤的一張桌子坐下，夜孤鳴當即拿出紙巾擦擦粘在桌子上的油污。

嘈雜的吆喝聲，乒乓的碰杯聲，還有彌漫在空氣中的煙火氣，的确是生活的氣息，但又帶着一些頹廢感。

這時，一個夥計走了過來，說：“喲，夜總，今天又來幫襯呀。”

“是呀，老吳，帶個朋友過來。”

看來夜孤鳴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光顧這間燒烤攤了。

老吳把一張牌子放在桌上：“你們想吃什麼就寫在牌子上，招呼不到啊。”說完又匆匆去了别桌招呼客人。

“你想吃什麼？”夜孤鳴問。

“您點吧，我就随便吃點。”林知言說。

一來确實沒啥胃口，二來還是想保住女孩子絕無僅有的矜持。

“那就先來一瓶啤酒，四個雞翅，四串韭菜，兩個茄子......”夜孤鳴輕車熟路地在牌子上寫了起來。

夜孤鳴招呼老吳來收牌子，點完東西後，兩人陷入一段尴尬地沉默。

林知言低頭用手戳着手機，屏幕上的文字隻是映入了眼簾中，卻沒能進入腦海。此刻的她，腦裡的思緒正在狂熱地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