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錦帶着笑意的臉出現在甯榮榮的面前。
……好像沒有難過的樣子,所以,我是被哄騙了?
甯榮榮的腦子一瞬間的清明。
榮錦伸出手,潔白纖長的食指勾住了甯榮榮的,緩緩用力将她帶進了自己的房間。
“啪”的一聲,甯榮榮的腦子又變成了一團漿糊。
榮錦拉着甯榮榮在自己的床上坐下,自己也坐在她的身邊。
甯榮榮恍惚間想着。
小錦房間裡的床好像沒有自己的大,兩個人坐着好像就會挨得很近。
榮錦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往甯榮榮的手上看去。
衣袖半遮半露,腕上有一隻手镯,是自己沒有見過的。
榮錦對于甯榮榮所有的衣服首飾了如指掌,今天的同樣是自己準備的,她知道甯榮榮不是喜歡自己添飾品的人,那這隻從未見過的手镯肯定就是甯宗主給的。
榮錦了然地笑笑。
難怪呢。
榮錦隻是聽見了甯榮榮的腳步聲但是卻沒有感知到甯榮榮的氣息。
這是榮錦叫住甯榮榮的原因之一,當然了最大的原因還是察覺到了她的猶豫。
既然這樣,那小姐這是聽見了自己說的話了?甯宗主也是,自己這些想法實在是沒有必要讓小姐知道,隻是平白讓小姐難受,看吧,現在小姐就這樣糾結了。
榮錦心裡想着,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小姐,心髒像是被沾濕的紙糊住了,悶悶的透不過氣。
她覺得難受,在她看來,自己的事全是小事,是不需要小姐費心思考的。就像現在,她覺得小姐完全不用費心,隻要順着自己的心意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就好了。就是她知道小姐太好,太為他人着想了,要是她知道了,肯定會心神不定,才不願意告訴她的。
甯榮榮被抱了個滿懷,感受着周身的香氣和懷中的柔軟,眉目都放松了不少。
“小姐,奴覺得您現在一定很不開心,但是不管是因為什麼,但是奴希望您不要不開心,奴一直覺得您能開心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了。奴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這個目的。”
榮錦輕聲說着。
她沒有把話說在明面上,雖然她知道甯榮榮一定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是隻要不是真的說出口,就總是能裝作是不知道,就像是在武器之上裝上柔軟的棉花,明明沒有什麼改變,但是就是令人能夠輕易放下防備,忽略它的危險。
榮錦不想讓甯榮榮絕的難受,所以她會用一層又一層的柔軟将武器層層裹住,這樣就算是真的打在身上也不過是不痛不癢的不會讓人在意,更不會放在心上。
說完,榮錦就發現甯榮榮的身體變得僵硬了。
“這……怎麼可以這樣,你是我的心上人啊,這樣的關系是不對的。”
甯榮榮喃喃地說,冰藍色的眸子顫動着,面上沒有一點笑容,真要說,也隻有不解和懷疑。
榮錦深深歎了口氣。
“小姐,您在擔心什麼呢?哪有什麼對不對的,就像奴說的那樣,奴的全部,包括這段戀愛,全部都掌握在您的手裡,您希望她是什麼樣的,就是什麼樣的,若是您覺得這樣不對,那就讓她變成您覺得對的樣子吧。”
……甯榮榮被榮錦安撫着,或許是她覺得榮錦最後的話說得對,這二十年來的自信讓她本能地相信自己,所以暫時是放下了煩惱,
短暫的交談結束,甯榮榮返回自己的房間,榮錦少見地沒有跟去,她想讓甯榮榮有一段自己的時間放松一下也好,思考一下也好,總之是一個人呆一會兒。
實際上有時候榮錦也會反思自己是不是占用了甯榮榮太多的時間,她是不是應該讓步,給小姐更多的時間放在自己身上放在别人身上。
但是她又不自覺地想要陪在小姐的身邊,照料她也好,幫她處理事務也好,哪怕隻是看着她也好。
原來隻是隐隐約約這樣想着,但是自從回了宗門之後這樣的想法就像是生長的絨絲花,用陰暗地竊喜快速攀升,在樹下占領了一片灰色地帶。
不過,榮錦覺得維持原樣就好,她将選擇權圈圈交給了小姐,她怎樣選擇都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
這一天的事情好像沒有什麼影響,兩人還是那樣,修煉,處理事務,然後貼在一起。除了她們之外,不管是甯宗主還是塵心都沒有對她們兩個人的事情發表任何疑問或者說起任和相關的話題。
塵心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他隻是更加嚴格地訓練榮錦,在他看來,榮錦要是成為了甯榮榮的伴侶那就意味着她們之間需要更多的時間相處,這個時候有别人在身邊必然是不合适的,所以榮錦一定要足夠強大,能夠保護住她們兩個人。再說她們馬上就要前往武魂殿,增強實力是必須的事情。
甯風緻就更不會說什麼了,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畢竟他現在為了武魂殿的事情焦頭爛額。
“榮榮,隻能這樣了,沒有再遲疑和拖延的理由了。”
甯風緻的眼下熬夜導緻的青黑裡面藏滿了不放心和懊惱。
“我明白了,父親,武魂殿,我會小心的。”
“榮錦,你照顧好榮榮,也照顧好自己。”
“是,宗主大人。”
榮錦應聲。
這一刻,甯風緻就像是個普通的父親,不再想着什麼宗門,什麼職責,滿心滿眼裡就是自己的孩子,生怕她受苦生怕她受委屈,即使她知道可能這樣的事情并不會發生,他還是本能地牽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