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不絕對,如果法力足夠高強,裡外都不是問題,換作是前一世的他,那完全是動動手指的事。
可是這一世,哪怕是在禁制裡面,他都破解不了。
他看着靜言堂的門,有些郁悶地想,這玄靈真人太損了,用這種辦法逼他修行。
謝遙清看着窗外的天色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他在靜言堂裡坐得都快長毛了,除了幾個同屋來看過他幾次,靜言堂外沒有任何人出現過,連給他送頓飯的人都沒有。
謝遙清知道玄靈真人這是跟他杠上了,他如果不突破禁制,就隻能餓着。
謝少爺這具嬌生慣養的身子并不是很經得起折騰,這會兒已經餓得頭重腳輕了。要不是來這清漣山的幾個月漸漸能吃點苦,現在早病倒了。
隻可惜,這具身體不該争氣的時候偏偏争氣得很,一副要病不病的樣子,始終也沒真怎麼樣。要不他還可以試試苦肉計。
謝遙清正想着,門忽然開了一道縫,有個什麼東西飛了進來,還不等謝遙清跑到門口,門又迅速合上了。
謝遙清無奈,隻好低頭看那個被扔進來的東西。落在靜言堂裡的是一個布袋子,他将布袋子打開,裡面是一張餅和一壺清水。
糟了。謝遙清想。
之前沒人送飯,他心裡還有點希望,總不至于真讓他在這裡活活餓死罷?然而現在飯送來了,他心裡越發沒底。
禁制從外面打開其實要費不少功夫,謝遙清猜測是玄靈真人親自打開的,隻不過送了飯又關上了。他甯可這麼大費周章地折騰這一番,也不讓自己出去,恐怕真是鐵了心要關他。
之前雲清他們就跟他說過,玄靈真人言出必行,說一不二,既然能在門上加這道禁制,那麼他如果不能破解,便不可能出去。他這會兒算是信了。
難道真要老死在這靜言堂?
謝遙清歎了口氣,拿起餅咬了一口,味同嚼蠟,還硌牙。他這一世享福太多,嘴巴早被養刁了,即便在清漣山吃了幾個月,仍是受不了他們清湯寡水的飲食,何況眼前隻有一張毫無味道的餅?
謝遙清不由擡頭看看靜言堂的門。外面的東西雖然不好吃,總比這張硬邦邦的餅強點。
可是要去外面就必須用靈力突破禁制。
其實,一點就夠,應該不至于出什麼問題吧?
謝遙清默默地想。
一番糾結之後,謝遙清還是決定試一下。畢竟他生性跳脫,最不喜歡束縛,被關在靜言堂裡毫無自由可言,那跟要他的命也差不了多少。
謝遙清合上雙眼,默念口訣。清漣山修煉的入門口訣他上一世其實也學過,就是不怎麼記得了。然而這幾個月雖不曾修煉,卻聽得耳朵都要生繭。隻是開了個頭,一連串的口訣就在他腦海中回響起來。
很快,謝遙清便覺得奇經八脈之中又什麼在湧動,那是久違了的靈氣灌注經脈的感覺。這感覺太過熟悉也太過陌生,竟讓謝遙清的心撲通亂跳了一下。
但他立刻就警告自己靜氣凝神,修煉時走火入魔可不是好玩的,何況他還有入魔的前科,這旁門左道走起來也比别人順腿些。
他出生時就發現,這具身體根骨奇佳,并不比他前世差多少,隻是這十九年來太過嬌慣又不曾修煉才弄得好像不成器一般。清漣山門主那句資質不錯其實說得太保守了,這具身體若是好好修煉,不論是正道還是左道,前途都不可限量。
所以當然不能好好修煉。謝遙清默默地想。隻讓靈力在身體内運轉一周,便立刻停止了修煉。
應該差不多了。謝遙清起身,運氣于掌心,一掌拍在靜言堂門的正中,眼前金光一閃,又立刻歸于平靜,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然而,門開了。
呼吸着門外新鮮的空氣,謝遙清的心情有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