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考試那天,考場的大家氣氛都比較緊,就連嚴且行都在認真看書,隻有張随,一會兒玩橡皮,一會兒擺2B鉛筆,正巧不巧的是,他坐在嚴且行附近,幸運的是在後面。
很快,老師将卷子發了下來,同學們将書紛紛放到講台上,拿着卷子和答題卡開始填寫着姓名。
他潦草地寫完名字,接過嚴且行傳來的條形碼,貼在框裡,将剩下的條形碼往後傳。
這次的考試早已沒了炎熱,反而短短的時間内卻冷的要命,不下雪,可是單純的寒氣就會透過衣服讓他感到刺骨,穿着羽絨服,外面還套着校服外衣。
在英語這堂考試裡,除了嚴且行,周圍的其他考生全都不鎮定,原本可以徹底埋在卷子,怎麼老師總往這邊看?還經常走下來,其中有名同學鼓起勇氣,往嚴且行身後一看,好家夥,扔紙團抓阄,怪說不得會一直被盯着,生怕被作一次弊。
不得不說,英語題他是真的不行,真的是能認到幾個是幾個,認不到的就擱這抓阄。
後來老師也是盯着他,受不了了“那邊那個同學,别抓阄了,寫不成亂蒙也好。”
張随隻好收了起來,轉着筆,看了幾眼之後,開始亂蒙。
耗時兩天半多的考試終于結束,教室裡立刻恢複了一片熱鬧,大家紛紛把桌子搬回去,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把放在門口的書通通搬了進來。
晚餐他們沒吃,張随分了一半面包給嚴且行“吃嗎?”
“不了。”
抽出他的筆,将面包硬塞在他手中“得了,晚上餓不死你。”
“謝謝。”他接過面包吃着,看着正在環顧四周的張随“你在看什麼?”
“教室居然隻剩下我們兩個人嗎?我以為他們有些會吃泡面。”
“這周檢查,全被收了。”
“那他們幸福了。”搭着二郎腿,嘲笑着。
“你偷帶的螺蛳粉也被收了。”
“不一樣,我的是被你收的,有機會拿回,他們沒—有—機會。”靠着牆,目光落在他身上,輕笑。
“那我不還了。”
“嚴且行,我是真的很想吃—”
“不健康。”
文婷婷這時從教室門口緊張地走過來,站在他面前,手藏在身後,長發梳得整整齊齊,眉眼下彎,有些腼腆“張随……我可以和你說句話嗎?”
“我離開一下。”嚴且行拿上書出去了,心裡很不是滋味,因為他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麼情況。
來到門口也不想走遠,千重般的東西将他的心拴在門口,他不願偷聽,可總是忍不住。
張随依然靠着牆,不為所動“怎麼了?吃這麼快?”
“我…沒去吃飯。”
“之前我很好奇,還以為你和方言辭會去一個學校。”
“我沒這…想法。”她從身後拿出那封情書,遞給張随“因…因為我……喜歡你…”
張随将手倚在桌子上,撐着下巴,雙指夾過情書,斜眼看着,很精緻“為什麼是現在?”
“你沒和别人說過你的選科……我會和你分不到一個班。”她滿臉羞紅,也單知道表白很社死,特别是和張随這樣的男生“所以你可不可以先看……”
她還沒說完,眼睜睜看着情書未拆封被面前的人親手撕掉,原以為張随會看在初中同學兼前同桌的面子上會看一眼。
頓時感到先前的害羞變成了尴尬和委屈。
“我不喜歡你。”這是他的全部理由,也是最絕對的。
文婷婷哭着跑了出去,掠過嚴且行。
張随總算走出座位扔掉情書。
“她哭了。”
“我拒絕她了。”
“我聽見了。”
他愣了愣“好你個嚴且行,居然聽牆角!”
“你拒絕的很直接。”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心情莫名的好了些。
“嗯,我不喜歡她,談了對雙方來說都是負擔,她這樣一個很堅持的女生,不拒絕幹脆點,不會放棄。”
嚴且行還記得之前張随在初中的時候交過不少朋友,怎麼都沒聽他說過?
“你沒有跟初中朋友聊天嗎?”
“畢業的時候删了,以後不一定會聯系,占手機内存。”他擺弄着筆玩,新奇地研究新的轉法。
這樣一句雲淡風輕的話,在嚴且行心中聽的是很沉重的,但是想思考一會,最後還是開口“你…會把我删了嗎?”
“目前肯定不會!”
這樣說是以後會嗎?嚴且行拿出了一隻燈在發亮的筆。
他感興趣的看過來“這是什麼?”
“談了對雙方來說是負擔……”這是張随前面說的那句話。
“錄音筆!”尴尬地伸手去搶“你幹什麼!這就是你買的新筆?”
“我隻是随手買的,恰好買到這種罷了。”
他才不信嚴且行口中的随便買,特别是“恰好”兩個字,誰不知道這種稍微穩重成熟一點的人,最是老奸巨猾。
嚴且行拿着錄音筆往後一移,逗着他,他伸手再長也夠不着“要是高中畢業,你把我删了,我就發給那個女生。”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