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着運動會和“春之聲”的到來,他班上的同學們開始商讨着,而正好準備節目的領頭女生坐在他附近。
“你說我們到底表演什麼?”
女孩子們商讨着。
“跳舞多了去,唱歌更不用說。”
“不如戲耍觀衆得了。”其中一名女生感歎一句。
領頭的女生瞧着嚴且行低頭寫題,這顔值不用白不用“同學,你想不想來?”
“不——”他話還沒說完,又緊接着聽見女生說“到時候,除高三,全校都能看見你,真的不想?”
最後他還是答應了,于是這段時間便加入到排練中。
窗外淅瀝瀝的雨沖刷着陸地,雨停後,太陽從雲中探出,依然明媚。
張随依然安靜地睡着,嚴且行看着語文課本上的《雷雨》,原是想着近些天來刷題太多,放松一下,結果被狗血到,怪說不得班上好多女生都看過。
這并不是必學課文,所以說老師是不會講的,因為對考試沒多大用,他之前自然也不怎麼會去看。
看完後,語文書被放到了旁邊,放松地閉了會眼睛,意識讓他的目光牽聚到熟睡的青年臉上,如當年一樣的熟悉,對自我的追尋和随心的渴望。
他所沒有的看開。
靜靜地俯身趴着,看着張随這般鬧騰的性格也會如此安靜。
見到了平和的睡顔,就再也不想讓這樣的眉宇褶皺。
像初二那天的雨夜,熱烈而又激|情,連同着泥土芳香闖入了他的世界,可那天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将會一生都圍繞這麼一個人。
他輕輕微笑着,眸中隻有一人,那不能遮掩的愛|欲随即迸發,一發不可收拾。
當那平穩的熱氣撲向他的面容時,突然的驚醒強壓住心中的欲|望停下。
盡管眼前近至的雙唇勾他心魄,卻還是令他措不及防地站起身,穩不住身形地往後退了幾步,可這退後的幾步也至為小心,心中又怕不經意的吵醒青年。
燥熱感瞬間襲滿全身,理性抑制住了兇猛的野獸,再次看向張随時,他的心情再也不能夠平息,心跳粗壯地躍動,仿佛那一刻,劇烈的窒息感将他拖入地獄。
當他想起張随對他的那次擁抱所勾起的面紅耳赤時,他才明白,那根本就不是許久沒與人相擁過才有的情況,而是一種比腼腆和害羞更為劇烈的,狂熱的……
喜歡和愛。
他受不了這種感覺,也根本接受不了,跌跌撞撞地跑出辦公室,不顧形象地癱坐在門口,狼狽至極。
他何曾有這麼狼狽過?
自從小時候家裡的經濟危機結束,就從來沒有過超出他預期之外的慌亂,偏偏他遇見了張随,這個做事總令他感到迷惑的人。
地闆是格外的冰涼,他恨辦公室裡為什麼沒有風扇?恨為什麼沒有空調?更恨自己心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
心髒真的沒有開玩笑嗎?
他們根本就…不合适…
他喜歡上了張随…就這樣…可他的衆多警惕和思維明确的警告自己不行…不能這樣,不能多邁出一步…
張随是朋友,是玩的好的朋友,是被他以朋友的名義瘋狂地約束靠近,喜歡上的蜻蜓。
現在他才發現,這所謂口中的友誼,不過是被自己下意識掩藏住的控制欲和喜歡,至今才被拆開。
而他又有時候不得不矛盾地放任着張随的所想,也許是下意識地戒備,讓他不能讓張随察覺出自己的内心。
他有些迷茫到無地自容,這無名的喜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就連他自己也不能形容,可這對于他來說是瘋狂到難以解釋,訴不清道不明,死闆的性格告訴他不可能。
但凡稍多一點無意識,吻落下,後果不堪設想。
空中高懸的太陽光芒越發強烈,連晴雲也阻擋不住。
他還是想接觸。
慢慢安撫着過于活躍的心髒,站起身,整理身上的衣服,拍拍灰塵,便走進辦公室,拿上語文課本,臨走時的眼神存有一絲依戀。
張随一直睡到上課鈴響才被驚醒,往教室趕,居然睡過頭了,好在老師晚了幾分鐘才到教室,而他已經抵達,拿出書等待上課。
這幾次的考試對他很重要,離期末也僅僅隻剩兩個月,他從不怎麼關心考試成績,想學就學,可是這次不一樣。
……
全校師生春之聲運動會的到來,給同學們的計劃是白天運動會,晚上春之聲。
而主席台也已經被裝扮好了,還有單獨兩塊屏幕安在最邊側兩端,讓晚上的背景體現的有層次感。
嚴且行為的集體榮譽參加了跳高,800米以及200米和400米接力賽,如果他不參加班上的參與人數就湊不齊。
得到的獎品估計不是洗衣粉就是衛生紙,好一點的沐浴露等等。
這他還沒有開賽時,便離開了班級休息區,四處去尋找11班的休息區,教室裡不允許有人,所以張随就隻有在其他的地方逛遊。
來到11班的休息區,11班的藥品照看同學是葉安昕和她的姐妹。
“同學,打擾一下,你們知道張随在哪裡嗎?”
葉安昕一開始隻是聽說和從遠處見到嚴且行,沒想到真正見到對她沖擊力挺大,真的帥翻了,确實是發型有些問題,看起來幹淨利落的氣質幾乎不受影響,怪說不得她姐妹死喜歡,可惜她有男朋友,搶不了“哎,你男神。”
不用葉安昕說,她姐妹已經害羞地躲在她身後“你這!”
她快被氣個半死,遇見男神不自己上,怎麼還慫在她身後?
“張随和黃鐘在教學樓附近打羽毛球——同學,你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嗎?”
“謝謝。”他說完走去教學樓,葉安昕聽出他不想給“姐妹,涼拌吧,人家不給。”
姐妹遺憾後悔地看着男神就這樣走了。
教學樓下,黃鐘與别人打着羽毛球,那個人并不是張随,黃鐘見到他高興地打招呼,可惜對方的沉默給他有點尴尬。
“張随在這裡嗎?”
“他剛剛離開,我也不知道人跑哪裡去了。”
“謝謝。”重新回到自班的休息區,靜靜等待比賽。
三天的活動,運動會要三個白天,藝術節兩個晚上,到他第一天跑200米時,裁判的哨聲一刻,響徹校園,活生生将夜幕拉開。
他在教室裡穿着表演服飾,女士們畫好妝容想給他上妝,卻被拒絕了,之後做罷,不過她們可絕對不能讓他以這種發型上台,于是還是給他帶了個假發。
“嚴同學,記住,你上台一定要笑,想想有什麼高興的事,千萬不要像平時這樣一本正經。”領頭的女生十分嚴肅地告訴他,更何況她也想看看嚴且行笑起來是什麼樣的。
“好。”他應下往操場走,目光不斷在11班的班級群體中尋找着某人。
今天跳高和200米時,他想讓張随來看他,可張随不知所終,比賽完後,他甚至連綠化帶的樹上都看過,張随确實沒挂在樹上睡覺什麼的。
春之聲時,老師們要求必須每個人都要在操場上,并且一個班的人坐成兩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