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錯愕地轉頭一看,頸後一涼,拐杖的彎鈎勾着他的後頸。
眼前人微仰頭勾唇笑着,麥克風早已取下,語氣好似在奚落和戲弄“嚴且行,你不适合演魔術師,缺乏了一種開放的野性。”
一拉,他額上被張随貼上那張“囚”字,魔術帽被對方取下,戴在自己頭上“行了,表演結束,該下台算賬了。”
他拿開麥克風,淡淡笑着,内心專注着勾走他的人“好,下次不演了。”
周圍的女生愣住了,剛才嚴且行居然說“好”,表演結束了,還能見到他笑,是在做夢嗎?
就此,他這麼一個人被張随勾走了。
馬程宸剛還在與朋友笑張随,然而一見這道反天罡的一幕,更想笑了。
“你今天在台上扔這麼多東西,小心學姐罵死你,然後我就可以提高我在學姐心中的地位了!”張随越說越美。
“不會。”他拒絕了張随的裝逼耍帥。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學姐緊追在後面喊住前方下台,站在志願者休息區的二人,手中拿着掃把和滿簸萁的錢和彩帶,而後面追來的龍鈴手上拿着紅布,端着椅子,還有幾名志願者在後面收拾完跑下台。
學姐追下來才看取下額頭字的帥哥,選擇罵帥哥旁邊的另一個人“你看看你扔這麼多垃圾,全留給我們收拾了!!”
“不對,我哪有他留的多,而且龍圖那些我全放在闆凳上了!”張随瞪大雙眼,不可置信,還一邊指着旁邊的闆凳,禮盒什麼等全放在那裡。
“你就說有沒有扔一個癟氣球?”
“行,我認。”
嚴且行将帽子重新戴在自己頭上,拐杖拿回去,看一眼張随,先走了。
“喂喂!等我!”張随急匆匆地塞東西到口袋中,剩下的全抱着跑。
“你問問嚴且行,這些□□什麼道具還要不要?”學姐看着垃圾。
走在最前面的人,似乎聽見了,便搖搖頭,接後傳來龍鈴地驚呼“這是真錢!”
“什麼!沒開玩笑?!”
“廢話,怎麼可能真□□分不清?”龍鈴拎起來,算了一下,有1200元。
“那收起來交給高級部門的财務處存着,作為資金。”
“好——你還真是沒有點私心啊!”龍鈴抱怨着,卻沒辦法,畢竟這錢她們不能收,那是宣傳單上寫了的,不計報酬。
他回座位時,張随又偷偷搬凳子過來坐,七班的有些同學見了他,還在想這個人是自己班的嗎?
“你的那些東西呢?”
“給黃鐘他們拿着了,你今天居然耍我。”
“我沒想到你這麼傻。”
“你!”
“你剛剛不是說找我算賬嗎——”話斷,他被張随猛撲倒,脫離座位,躺在草坪上,魔術帽跟着滾了出去。
回過神時,張随背光俯視着他,氣勢洶洶的雙眼中泛着波動的微光,掐着他的脖子,手上的溫度經皮膚傳來,令他有些不禁,急忙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慢吞吞回來的女生們,見這兇殺現場,自覺轉過頭回座位。
“嚴且行,我跟你說話呢!遮什麼眼睛?!”用一隻手緊捏着他的手腕,拿開,壓住,另一隻繼續掐着。
他的目光開始不可察覺地慌亂了起來,若不是那假發稍微長了些,也許那赤紅的雙耳早已暴露在外,真不明白,喜歡上張随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在折磨自己。
因為對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總是在觸碰他的底線……
“你這個傻子。”
“你說什麼?”對方繼續壓着他,沒聽清。
“再不起來,小心我告你毆打同學。”
見他目光一橫,便知道他生氣了,松開手起來,看着他拍身上的灰,整理儀容,然後把看不慣很久的假發摘掉,蓋在張随頭上,此時,他的耳根隻有微微的淡紅,在昏暗下看的不是很清。
重新帶好剛剛滾落的帽子,輕輕開口“我想讓你來的嗎?”
張随覺得這個人奇奇怪怪的,在台上看自己的那種樣子,巴不得要自己上來,現在反倒來問了“那你看我幹什麼?”
“什麼?”
“你在台上時不時看我,還在笑,知道你說要找同學幫忙,我才會意,誰知道你沒憋什麼好屁。”
張随将假發取下,站起身,還給前面的女生又走回來,随意地坐在草坪上。
“起來,地上髒。”嚴且行坐在座位上叫他。
“讓我坐會兒。”他總覺得嚴且行似乎變得有點奇怪。
“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
“應該讓你裝逼。”
“你白天去哪兒了?”
“他們說不能回教室,又沒說不能把闆凳搬到走廊上坐。”似乎又想起了些什麼。
“等我。”他笑了笑,站起身拍拍褲子,端上闆凳回班級了。
嚴且行依然坐在原地,他聽出了張随話中的意思,憑對方最近的行為,他也早就猜到張随說的是什麼宏大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