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依安自認為是個合格的傾聽者,她也挺喜歡聽陸風講話,講述她的生活。
“周琪這周忘記帶玉佩了,就又見到這些東西了。”陸風說的神神秘秘的,拉着陳依安低聲說。
周琪是她的好朋友,也在同一個班上。
這件事是周琪住在宿舍,每天晚上都能聽到來回踱步的腳步聲,哒哒哒的,導緻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但三更半夜的,怎麼會有腳步聲?還是在宿舍裡。
為此,周琪家裡給她弄了個開過光的玉佩。說是戴上玉佩就聽不到腳步聲了,可這周周琪忘記帶來學校了,就又聽到了。
陳依安早些天前就聽陸風說過,至于這世界上真的有沒有鬼,她不清楚也不好奇。她和周琪不熟,但陸風經常提起她,也就對周琪有所直到。
“讓她爸媽送來學校不行嗎?”陳依安說。
“她說忍一忍,下周帶過來。”陸風攤手說。
陳依安也就沒接話了。她擡頭看向時珩的座位處,時珩好些天沒來學校了,他參加了國家集訓隊,這學期後半段也逐漸忙碌起來了,經常見不到人。
陳依安隻知道他被選上了就可以去參加世界賽。
時珩很耀眼。陳依安拿起筆,心想着。
轉頭來到了七月初。
鄭阿姨給時珩準備好了行李箱,一家人送時珩到機場。鄭蘭躍拉着時珩,滿臉欣慰地說着話,更多是叮囑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又不是沒去過。”時珩有些不耐煩。比起這個,他看向一旁站着發呆的陳依安。
“你才多大,哪裡不是孩子了?”鄭蘭躍說。
時簡則要含蓄得多,他拍了拍時珩的肩,和時珩擁抱着說了一句“盡力就好”。
時珩點下頭,鄭阿姨也上前抱了抱兒子。
陳依安在旁邊看着,也說了一句:“加油。”
“就這麼一句?”時珩松開母親,看向陳依安說。
陳依安眨眨眼,那…還要說什麼嗎?該叮囑的,鄭阿姨和時叔都說了。
“算了。”時珩就知道不能指望陳依安說出點什麼好聽的話,他上前輕輕靠近陳依安,沒有觸碰地抱了一下。
陳依安在時珩靠近過來的那一刻,身體不自覺地變得闆直、僵硬,也不知所措。好在時珩松開的很快,擁抱過程也就一秒。
“我走了。”時珩斜挎着包,大步朝着安檢處走去。
鄭蘭躍顯然也沒想到時珩會和陳依安擁抱,她看低聲對時簡說:“他們關系越來越好了,倒像是兄妹了。”
時簡倒是感覺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麼,而是回頭說:“我們回家吧。”
陳依安還有些沒回過神來,時珩竟然跟自己擁抱,是把自己當成家人了才給自己擁抱嗎?
上了車,陳依安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怎麼的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知道時珩要去國外參賽的時候,十分的驚訝,也去跟時珩道喜了。時珩卻問她要糖,說什麼上次的吃完了。
那種五顔六色的糖果,她不知道為什麼時珩那麼喜歡,還是去買了一盒送給時珩。
她還是去買了回來,并敲了敲時珩的房門。
時珩将房門微微打開,隻露出半個腦袋,頭發濕漉漉的,皮膚脖子上的皮膚還有點泛紅,看樣子是剛洗漱完。
一想到這兒,陳依安就皺了一下眉,将腦海中這點不太健康的想法甩出去。
她當時其實更多的注意力是在時珩的房間上,因為她到時家這麼久,還真不知道時珩的房間是什麼模樣,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她就有些好奇了。
但那個縫隙,還有時珩堵在門口處,她隻看到了…一個畫闆?
時珩還有畫畫的愛好麼?
“姑姑,馬上就要暑假了,我和你侄子準備去一趟南省,你要回去一趟嗎?快一年了,想回去看看嗎?”鄭蘭躍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問一下陳依安。
她不太清楚陳依安想不想回一趟南省,但那也是她從小到大待過的地方,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想念吧。
陳依安聽到鄭阿姨的話,回過神來,還有些恍惚,她下意識地搖頭,又點頭。
“我和你阿姨有些事要過去一趟,想回去玩玩嗎?”時簡開口說。
陳依安垂下眼,思索了幾秒,才說:“好。”
她對南省說不上多有感情,她隻是想回去看看父母。
“好。”鄭蘭躍見她答應了,心裡也松了一口氣。
時珩上了飛機,打開背包翻了翻,将裡面的糖果罐拿出來,在手中掂了掂,聽着嘩啦啦的糖果聲。
“少吃些糖,會蛀牙。”時珩腦海中回想起陳依安說話,不免有些好笑,心裡又隐隐滿上來一些不爽:“她是真把自己當成姑奶奶了。”
時珩看着糖果罐上的用記号筆畫的一個大笑臉,他用手指摩挲了幾下,低聲說:“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