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明月這句話落,黎晚星眼神先是一滞,不敢相信的問了聲:“你們是同學?”
範明月沉吟片刻,點點頭:“嗯。”
相較于宋宇鳴和高俊承的關系,黎晚星更驚訝于範明月和高俊承是同學。
壞種和壞種天生就該待在一起遭人唾棄,而範明月這麼一個溫柔漂亮的人和高俊承可以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看來榆縣還是太小了,鬧了這麼一大圈,出現在生命中的人都是互相認識的。
見黎晚星不再說話,範明月重新把目光轉移到時煜傾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憂和自責,嘴裡不停地念叨着:“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不說還好。時煜傾看着她反複道歉的樣子,已然明了。
時煜傾不怪她,反倒黎晚星腦子比人慢半拍,她皺着眉盯着範明月,片刻後,忽然明白了。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内心不該有的情緒後,剛想開口。時煜傾察覺到她的情緒,看着範明月搶先開口,語氣輕輕道:“沒事的,都過去一段時間了。吃早飯了嗎?沒吃一起吃點?”
時煜傾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在黎晚星聽來是那樣的心疼,她緊抿着唇,逼迫自己咽下到嘴邊的話。
時煜傾很少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特别是現在。
她都不願在他面前提起的事情,現在被别人提出告訴另一個人,成為傷害他的武器,他時煜傾就這幅态度?
那他那晚抱着她哭算什麼?眼淚太多了還是把她當傻子耍?黎晚星越想越不爽,可礙于範明月還在又想給自己留點面子,沒有質問。
範明月愧疚心作祟,面對時煜傾的邀請她搖搖頭:“不了,沒事我就先走了。”
範明月繞過時煜傾離開。
黎晚星雙手抱胸坐在沙發上,時煜傾放下手中還在塑料袋裡冒着熱氣的包子,坐在她身邊,手剛伸出去,還沒落到她肩膀上,黎晚星扭了下身子,躲開了:“一邊去,别碰我。”
時煜傾看着她耍小性子,也不惱,笑着說:“怎麼了?”
黎晚星:“她為什麼要一直道歉?你的事是她說的對嗎?”
确認黎晚星也猜到了,時煜傾臉上依舊是那副表情,甚至調侃她:“原來你也知道了,不傻。”
“……”黎晚星咬了咬牙,心中火氣更旺,當即吼道,“别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好嗎?”
時煜傾不知道這種語氣是那種,繼續不要臉的往黎晚星身邊貼:“我都沒介意,你鬧什麼?”
本是無意的一句話,瞬間引爆了黎晚星壓下去的情緒,她擰着眉看向時煜傾,氣笑了:“我鬧?時煜傾你有病吧?是覺得我很閑,把我當小醜玩嗎?你真的很無聊,起開。煩死了。”
黎晚星說完回房間了。時煜傾一臉懵,他怎麼了?怎麼就把她當小醜了?
時煜傾看着緊閉的房間門,想要去問個清楚時,黎晚星換好衣服出來了。手裡捏着鑰匙。她看都沒看一眼時煜傾就走了。
時煜傾看她一眼,又看了眼桌子上的包子:“???”
*****
黎晚星今天狀态不佳,在台球廳裡抽了一根又一根煙。一直都中午。她都不消停一會兒。
剛歇一會兒的小瑩站在她身邊,不停地灌着礦泉水:“晚星姐,你不回家午休會兒啊。”
黎晚星舔了下幹澀的嘴唇:“今天不想回去。”
她猜不到時煜傾這個時間是不是在家,狗男人時而閑時而忙的。再說回家睡覺也熱,在待在店裡多好,起碼空調是自己的,電費是自己交的,用着踏實,而且還能睡會兒。
黎晚星呼了口氣:“反正這個時間我不開門,你回去休會呗。我在店裡睡。”
小瑩擰上礦泉水瓶:“好,那我就先回去會兒了。”
黎晚星:“好,回吧。”
小瑩回了家,黎晚星在店裡休息。桌子上的手機依然在原來的位置保持不變。黎晚星看都沒看一眼倒頭就睡。
直到下午開門時間。開門後陸陸續續有人進來。
暑假的台球廳生意果然好了很多,黎晚星自動屏蔽叽叽喳喳的聲音學着趙婉竹找了個無聊的劇在店裡待了一個下午。終于受不了了,她在晚上七點整就關門回了家。這才看一眼手機。
予我星辰:【在氣什麼?】
予我星辰:【中午回家嗎?】
予我星辰:【氣還沒消?】
黎晚星這會兒心情挺好的,隻不過是在沒看到時某人的消息的前一秒。
她删掉消息,裝作沒看見,騎着車離開。
晚風吹着,吹散熱氣,可隻要她稍微減速散去的熱氣立馬有回來。
就像被她裝作沒看到消息,假裝不在意的人。
黎晚星暗罵了一聲,路過超市門口,手機來電—趙婉竹。
表示已經半個月沒見到趙婉竹人和沒收到她消息的黎晚星很是驚訝。
騰出一隻手接起:“喂?又舍得給我聯系我了呢寶貝。”
趙婉竹聽出黎晚星在陰陽自己憨笑一聲:“哈哈怎麼舍不得呢。今晚來吃飯啊。”
“吃飯?好端端的吃什麼飯?”以黎晚星對趙婉竹的了解絕對不是單純的吃飯,不然這樓上樓下的距離,該吃的早吃上了。
趙婉竹看着陳展年不張嘴口齒不清道:“陳展年生日。人多熱鬧。”
“說的什麼東西?烏鴉烏鴉的。”
趙婉竹這才好好說話:“陳展年生日,人多熱鬧。”
黎晚星:“……”
陳展年生日和她黎晚星有什麼關系,不過看在趙婉竹的份上她還是答應了。
“行,我知道了。”黎晚星挂了電話。可去吃飯不好意思空着手去,看到超市她進去逛了一圈,最後犯病似得買了塊肉出來。
黎晚星到樓下停好車直接去了二樓,敲了敲門後開門的是陳展年。
“趙婉竹呢?”黎晚星問。
陳展年指了指廚房:“廚房。”
然後喊:“婉竹找你呢。”
趙婉竹從廚房跑出來:“星兒~你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