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坐下老鸨就來了,湊近一看竟是一個青年帶着兩個妹妹,心下不禁鄙夷,嫖妓也要帶上妹妹,不知是什麼癖好,面上卻笑得妩媚:“幾位公子可要樓裡的姑娘作陪?”
話音未落,幾位豆蔻年華的姑娘便貼着林征烨坐下。
林征烨大驚,忙用折扇一擋,身子朝一旁仰去,道:“姑娘自重。”
老鸨見他并非是來照顧自己生意的,擔心是來砸場子的,立馬要下逐客令:“咱樓裡忙得很,幾位若是不點姑娘,還請……”
蕭玉煙抛去一大袋銀子。
老鸨捧着銀子,沉甸甸的,馬上喜笑顔開,也不管是不是來砸場子的了:“幾位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喚奴。翠碧,給幾位客人上些酒菜。”
說罷,扭着腰身帶着姑娘們走了。
沐清歡咂舌:“你哪來那麼多銀子?”
蕭玉煙對銀錢并沒有什麼概念:“出來多帶些銀兩總會用得上。”
“那也不用那麼大一包,你省着些花。”沐清歡覺得她十分敗家。
蕭玉煙乖乖點頭。
韓征烨留意了下四周,見周明禮正在朝姑娘懷裡塞銀子,低聲說道:“這家青樓占地不小且裝潢奢華,周明禮一介窮書生,先前身無分文無處可去還是何姑娘出手相幫讓他住在了自己租的院子裡,不可能有那麼多銀錢來這裡揮霍。”
“何姑娘下獄,他莫不是偷拿了她家中的錢财?”蕭玉煙猜想道。
韓征烨搖了搖頭:“何姑娘的家财也就堪堪顧得上生活罷了。”
原本隻想揪出這個恩将仇報的毒蛇,沒成想何聽瀾的事另有隐情。
“那現在怎麼辦?他也就隻敢逞口舌之快罷了,這裡人多眼雜,再多的秘辛他定然不會多說。”沐清歡問道。
韓征烨正色道:“有個簡單粗暴的法子。”
二人洗耳恭聽,隻聽他說道:“将人綁走,打到說出實話。”
“?”
的确簡單粗暴,一點也不像一個純文人想出來的辦法。
見他一本正經,全無開玩笑的意思,蕭玉煙沉默了下說道:“爹爹給我留的有人手,我改日找時機将人綁走審問。”
“是不是太草率了些?”話本上不都是這樣那樣,設置重重圈套引人上鈎,最終破除艱難險阻獲取情報的嗎?
“你有更好的法子?”蕭玉煙問道。
“……沒有。”沐清歡徹底冷靜了下來。
“那就這樣決定了,我回去将他的容貌畫下,派人去綁。”蕭玉煙站起身準備離開。
周明禮舉杯剛準備喝酒,瞥見了坐在隔壁桌的韓征烨,他心下一慌,酒撒了。
“周兄這是怎麼了?”
周明禮冒出一身冷汗,道:“無、無事,我、我去小解。”
沐清歡剛準備跟上,忽而看到周明禮站起身,從原本的快步挪動變成落荒而逃,急道:“哎哎哎,他跑了!”
蕭玉煙和韓征烨驟然回頭,忙追了上去。
周明禮見他們追上,吓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朝人多處跑,韓征烨一會兒便被人流擠開了一段距離,蕭玉煙仗着身形優勢勉強跟上。
很快,二人跑上了閣樓,周圍不見人影,周明禮累的直喘氣,一回頭見隻有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跟着,個頭不過到自己胸口,兇相立現。
“陽關大道你不走,偏要來斷老子的财路,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氣了!”
蕭玉煙慌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懊惱自己竟這般大意,見周明禮步步逼近她緊握蕭钺安先前送她的匕首,伺機而動。
周明禮剛要撲上去被人一腳踹飛,渾身像散了架一般趴在地上,好不狼狽。
蕭玉煙太過緊張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眼睛緩慢地看向來人,喜道:“哥!”
蕭钺安理了理松散的衣衫,表情不太自然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抓壞人。”蕭玉煙指着周明禮說道。
“壞人?就你一個人?怎麼連侍衛也不帶?”蕭钺安眉頭輕擰。
“我不是一個人……”
蕭玉煙話音未落,□□烨和沐清歡也趕來了。
韓征烨先是确認了蕭玉煙沒有受傷,又看到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周明禮,繼而看向了蕭钺安。
蕭钺安也看向他,視線剛交彙蕭钺安就别開了頭。
韓征烨輕歎了口氣,“我們原本是想下回帶夠人手再動手,他卻突然跑了。事發突然,單憑我們幾個也難以控制住此人,還請世子搭把手,應當不會耽誤世子‘正事’吧?”
蕭钺安輕咳了聲,“把人帶去哪兒?”
“我家有處莊子。”沐清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