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喻就在三人不遠處,不緊不慢地走着。
蕭玉煙回頭看了他一眼,裴子喻正好也在看她,兩人齊齊怔愣了一下錯開了視線。
“哎?玉牌!”沐清歡撥開了一處灌木叢拿到了一枚玉牌,又指向旁邊的樹,“那也有!煙兒快去拿。”
蕭玉煙踮腳摘了挂在樹枝上的玉牌,道:“難怪不讓組隊,果真很輕易找到。”
“一共放出了多少枚玉牌?”沐晨夕問道。
“三十五枚,人人都有份,還有多的。”沐清歡回道。
沐晨夕啧啧稱奇:“陛下真是大手筆。”
玉牌不會集中放置在同一塊地方,拿了那兩枚玉牌之後幾人繼續朝外走去。有的玉牌被挂在稍高處,蕭玉煙見低處沒有便仰着頭找尋,一時沒注意對面來了人,和雲陽公主撞了個滿懷。
“哎喲!是誰不長眼睛?”雲陽公主也沒看路,結結實實和蕭玉煙撞在了一起。
裴子喻虛扶了蕭玉煙一把,一臉擔憂地看着她。
雲陽公主見他們這麼多人湊在一起,道:“父皇定了規矩不許結伴而行,你們這是幹什麼?明目張膽地違反規定!”
蕭玉煙被她的朱钗戳到了額角,伸手揉了揉,道:“抱歉。”
沐晨夕見蕭玉煙沒有大礙才回答雲陽公主,“怎麼會?隻是恰好碰到。”
沐清歡扶着蕭玉煙,見地上掉了個東西剛準備彎腰去撿,雲陽公主見狀立馬撿了起來收到懷裡,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沐清歡直起身子一臉困惑地看着她。
蕭玉煙覺得雲陽公主怪怪的,開口問道:“小姑姑方才出去買了胭脂?”
雲陽公主頓了頓,說道:“對啊,本公主還不能出去買盒胭脂了?”也不欲再同她們多說,直接越過人走了。
待她走遠,沐清歡說道:“一盒胭脂而已雲陽公主為何如此緊張?陛下應當也從未說過不許她離開行宮這樣的話。”
蕭玉煙搖了搖頭,剛準備開口說話裴子喻突然戒備:“誰在那兒?”
三人一驚,隻依稀看見一個身影快速掠過,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裴子喻擡腳去追,蕭玉煙忙對沐清歡和沐晨夕交代道:“快去叫人,我去接應裴子喻!”說着跟上了裴子喻。
沐清歡和沐晨夕立馬回去叫人了。
裴子喻輕功不錯,擡腳踢了石塊朝那人射去,那人衣袍寬大,石塊并未擊中他的身體,又追了幾步,那人拐了彎停在裴子喻跟前,裴子喻也跟着停了步伐,警惕地盯着他。
那人迅速朝衣袍裡摸了一把朝裴子喻撒去,粉末頓時漫天飛舞,裴子喻忙捂住口鼻,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不見了。
“裴子喻?裴子喻——”
蕭玉煙的喊叫聲傳來,裴子喻咳了幾聲察覺出這粉末隻是石灰,并非來路不明的藥粉,這才朝蕭玉煙的方向走去。
蕭玉煙見他臉上和頭發上都是白色粉末,遞了手帕給他,問道:“他朝你撒了什麼?人追到了嗎?”
裴子喻接了手帕,道:“一點石灰粉末,不打緊,撒了東西人就跑了。”
蕭玉煙蹙眉道:“那究竟是什麼人?跑得那樣輕易也不像是刺客。”
裴子喻擦了臉将手帕收到了袖子裡,“不清楚。”
蕭玉煙不欲多想,道:“我們先回去吧。”
等到要回去兩人才發覺已經脫離行宮地界,此時正位于一處山谷處,也不知何時山間起了霧,雲層籠罩,有要下雨的迹象。
裴子喻觀察了下周遭,問道:“你還記得怎麼回去嗎?”
蕭玉煙看了他一眼,“就算記得,這霧這麼厚重,也容易迷失方向。”
“罷了,看這天是要下雨,先找個地方避雨吧,等霧散了再回去。”
天黑前兩人未必能回去,因此不僅需要找個可以遮風避雨,還得是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以防萬一晚上留在這裡過夜。天上已經開始飄起了零星小雨,但他們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适的地方。
由于沒有預料到這種突發情況,兩個人穿得并不算多,裴子喻習武自身情況稍微好上一些,蕭玉煙冷得想回金陵。
“裴子喻,我們不會凍死在這荒郊野嶺吧?”蕭玉煙悲觀地想着。
裴子喻面色緊繃,他也很擔心今晚找不到一個合适的避風所,自己尚且可以扛過去,蕭玉煙就未必了。
“裴子喻?”見裴子喻不回應自己,蕭玉煙緊張地又喊了一聲,生怕他被凍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