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溫顔是真有些生氣了,平時怎麼樣無所謂,生死攸關的事情上胡慕顔還是這麼不清不楚,說話不過腦子,分析事情沒有邏輯,更别提缜密性,連防範性都沒有,一隻迷香就能差點要了他的命。
雲荼根本不是什麼恰好路過,本就是二人猜到了一種可能性,為了以防萬一所以雲荼守在了附近,沒想到要等的人這麼耐不住性子。
隻是來人居然是男人,這一點雲荼和洛溫顔沒有想通,是易容術?還是他們的确想錯了?
“我”,我什麼,胡慕顔沒說下去,他也感受到洛溫顔不似平日,大概是生氣了。
他還想解釋什麼,就聽有人敲門。
“高姑娘,請問現在是否方便,我們宗主請高姑娘過去一叙”。
雲荼開了門,洛溫顔道了句方便,就随着來人離開了,房間裡隻剩下雲荼和胡慕顔兩個人。
“雲荼,溫顔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她不是生氣,是後怕,如果昨晚我不在呢”?雲荼拍了拍胡慕顔的肩膀,“區區一隻迷香,這種失誤可能會要命”。
“是我自己大意了”,胡慕顔道,“但我還是沒想明白,既然不是玄宗,那是誰想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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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姑娘請”
“有勞了”
侍女将人帶到後就欠身離開了,高玄明适時出來,“沒打擾高姑娘休息吧”。
“高宗主客氣”,二人說着就往書房去,“就算高宗主不來叫我,我也是要自己來的,不單是紅遙姑娘的事,還有别的想跟高宗主一并讨教”。
高玄明和紅遙的速度倒是快,昨天交代的事情如今已經做好了,梳理的冊子清晰明了。
洛溫顔翻開快速的浏覽了一遍,紅遙的經曆更簡單,父母都是玄宗的人,父親是當年玄宗的八大長老之一,父母均已去世;她自幼便在玄宗長大,基本沒有離開過。
“高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高姑娘方不方便解答”?
“高宗主要問我為什麼需要紅遙姑娘梳理這些”?
“不錯”。
“不瞞高宗主,一是為了紅遙姑娘的病竈能對症下藥;其二,我确有私心”。
“哦”?高玄明并不意外,“哪種私心”?
還不等洛溫顔回答,就聽高玄明繼續,“高姑娘的這個私心可還需要在下幫什麼别的忙”?
洛溫顔聞言一笑,也不客氣,“正有此意”。
為确保萬無一失,高玄明和洛溫顔二人一道去了密室,連對雲荼都沒有的直接,洛溫顔絲毫沒有隐瞞的意思,将自己在查的事情、查的進展、遇到的阻礙一一道明,也如實講了此番并不是專門為着紅遙而來,而是為着相似的病竈而來,這也是她在查的其中一環。
“高”,高玄明将要開口才反應過來這裡絕對隐秘,絕對安全,就改了口,然後起身對着洛溫顔的方向深深的躬身拜了下去,“洛姑娘,請受高某一拜”。
“高宗主快請起”,洛溫顔上前,“不必如此”。
“洛姑娘的深明大義,為着玄宗的事情多年來從未放棄,高某感激不盡”。
“高宗主過獎了,我一開始也并不是為着玄宗,江湖各宗門枕戈待旦多年,皆因舊事起,舊事不平、江湖難平、百姓難安,我本意在此,并非一心為着玄宗”。
“無論如何,玄宗都欠洛少俠的,有玄宗能幫忙的,洛姑娘盡管開口”。
洛溫顔點了點頭,“高宗主,話已至此,我的确有一事一直不明,當年既然同樣是收到了飛雪城的請帖,為什麼玄宗會比其他宗門晚數日出發”?
“時間”,高玄明道,“原本這些年我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後來找到了一份其餘宗門收到的請帖,上書于四月二十一日飛雪城會談,但是當年家父收到的确是四月二十七日。”
“請帖是否在手,如果方便,我想一看”。
“沒問題”,高玄明繼續往裡走,從另一個房間取出兩份一模一樣的請帖。
洛溫顔并不是不信任高玄明所說,她還需要驗證之前的另一個猜測。
拿到手的請帖是沉甸甸的,華麗精美,猶如藝術品,雖已時隔多年,但是依然保存完好。
洛溫顔手指輕撫這份要了多少人的命的奪命帖,然後接來上手打開,果不其然,請帖的開合需要稍微用點力,然後趁着高玄明不注意,洛溫顔将早上雲荼帶來的香灰撒進了請帖中又關上,然後遞給了高玄明。
“高宗主,麻煩再打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