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系B市警方，正式逮捕宋休。”

“收到”，張嬰希接到命令後火速趕往公安局，這次她坐在宋休面前底氣更足，将一份鑒定結果拍在了宋休的面前。

“宋休我問你，顧曦家怎麼會有你的指紋。”

“我不是說了當天我去過他們家嗎？”宋休十分不解，明明都解釋過的事，為什麼這個警察非要翻來覆去的問他，好像咬死了他就是兇手一樣。

“那為什麼隻有刀架上有你的指紋？”

“刀架？”宋休沉默了半晌，突然想到，“當時她說要給我切水果，我怕劃傷她的手，所以我才去的廚房，我不是兇手，我沒有殺她。”

“如果是你說的那樣，為什麼水果刀上沒有你的指紋。”

“不可能！”宋休矢口否認，“我明明拿了水果刀，怎麼可能沒有我的指紋！”

“你說你拿了水果刀，你放在哪兒了？”

“我……”宋休似乎是在很努力的去想，可是他的行為在張嬰希眼中就是做戲。

“你用了水果刀，用完之後放在哪兒了卻不清楚，你是做了什麼刺激神經的事了才導緻你忘了，還是……另有隐情。”

宋休躲閃的目光被張嬰希看了個徹底，她怒喝道：“我勸你老實交代，如果你真的不是兇手，你慌什麼，你不配合我們隻會讓你的嫌疑放大。”

“我……”宋休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癱在凳子上，“我不知道為什麼刀上沒有我的指紋，我們當時、我們當時吵了一架，刀……被她搶過去了。”

“然後呢！”

“然後，她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威脅我。”

“威脅你什麼，你說清楚點。”

“她……讓我和她别分手。”

張嬰希皺眉，“你要和她分手？”

宋休點點頭。

“為什麼？”明明是你求複合，為什麼又要分手，“報複嗎？”

“不是”，宋休解釋道：“是因為我發現她一點都沒變，我一直以為在我們分開的期間，她會改掉那種偏執的性格，可是不但沒有反而變本加厲，就一個月，我實在是接受不了了，而且她還變得拜金，她一直在向我要錢，隻要我不滿足她就開始鬧，我也是個人，我接受不了。”

張嬰希手中的筆随意扔在了桌子上，她靠在椅子上，審視着面前的男人，吳時知道，她在觀察，觀察這個男人所說的話是真是假，畢竟蘇瀾曾經說過，宋休是個慣會撒謊的男人，但是面前的男人一臉悲哀，垂頭喪氣，如果他是裝的，那他的演技還真是不錯。

“你剛剛說你以為你們分手後她會改變，你們曾經做過什麼約定嗎？”

“有，之前分手的時候我們說過會再給對方一次機會，隻要對方能夠改掉另一方無法忍受的毛病，兩個人就重新在一起。”

“那我倒是想問一句，你改了嗎？”

“我并沒覺得我有什麼問題。”

“顧曦的性格到底是原本就這樣，還是後來變成這樣的。”

“我們認識的時候她并不是這樣的，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就變成了這樣。”

張嬰希歎了口氣，起身走出了審訊室，吳時也跟在身後出了門。

“怎麼了？”剛關上門吳時就問道。

“煤氣燈效應。”

“什麼？”吳時感覺這玩意他沒聽說過。

張嬰希冷笑，“想辦法逼瘋你卻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踩壓你，事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靜靜看着你發瘋。”

“還有這種人，這麼可怕？”雖說這麼久吳時也見過不少喪心病狂的罪犯，但是很多人的行為都是合乎常理，被人欺負就要反擊回去，受到傷害就要報仇，當然也有一些天生壞種，就是看不得别人比自己過得好，但是像這種人，他們的行為很容易理解。

“人性是最複雜的，尤其是情侶之間，兩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需要憑借性格的共性吸引才能長久的維持這種關系，一旦吸引力減弱或者消失，兩個人卻還要強行綁在一起，那你說，人……會做出什麼樣的行為。”

“所以你還是覺得是宋休殺了顧曦？”

“就算不是直接兇手，他也是間接兇手。”

“但是僅憑這個我們無法給他定罪。”

“但我确信，宋休一定不是無辜的，那把刀，最後為什麼會插在顧曦的肚子上，他還沒有交代清楚。”

“你是想歇會兒接着問還是……”吳時試探性的問道。

張嬰希深吸了一口氣，“先問完吧！”

她與吳時重新推門走了進去，繼續問道：“她把刀架在脖子上之後呢？”

“啊？”宋休明顯愣了一下。

“怎麼了？是忘了，還是編不出來了。”

“後來、後來是我堅持要走，所以她自己捅了自己。”

“你的意思是，她為了留住你，所以自殺？”

“對”。

張嬰希臉上露出放松的神色，屍檢報告她看過，顧曦腹部的傷口是平向插入，不可能是自己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