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離得很遠,回一次家居然隻帶這麼點東西”。
“我也聽說她是P市的,這麼遠就帶這麼兩件衣服确實有點不正常”。
“她的眉刀就是在這些化妝品中帶的吧!這種東西在安檢的時候不會被查出來嗎?”
“别提了,你說這東西是兇器吧!它其實也就是個化妝工具,再說現在的眉刀做的從外形上都看不出來是把刀,這尺寸也沒超标,也沒法沒收,誰尋思會有人用這東西自殺啊!而且你看”,他用手比了一下眉刀的長度與寬度,“這東西想要劃破頸動脈,可老費勁兒了,這得下多大的狠心”。
“行,東西我看完了,一會兒她家裡人過來,我能跟着聽聽嗎?”
“行,但是我們這邊也有規定,所以……”
“我知道,我不插話,我就是想看看她父母的态度”。
大約一個小時後,尹悅的父母便趕到了這裡,雷訓在接待室看到了二人,她父親的鬓角已經出現了斑白,臉上的皺紋溝壑明顯,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常年風吹日曬造成的,而另一位女性,打扮穿着十分得體,頭發用一根發簪挽在腦後,整個人身闆筆挺,看上去書香氣息濃厚,這兩個人,怎麼看也不像一家子。
“警官,誰殺了我女兒”,尹森一把握住趙隊的手,聲淚俱下,“你們一定要幫我女兒報仇啊!”
“是啊!我家悅悅特别聽話,從來不與人結仇,性格可好了,怎麼會死呢!”
“對不起,但經過我們的調查,尹悅是……自殺的”。
“不可能!”尹森一把甩開趙隊的手,“她不可能會自殺,她最聽話了”。
“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屍檢結果,确實是”。
“屍檢,你們把我女兒解剖了,你們經過我同意了嗎?”尹森有些氣急敗壞,整個過程中索婷沒有再說一句話,她隻是愣愣的站在尹森的身邊,口中喃喃着,“自殺的……自殺了……死了……”
“您還好吧!”雷訓走過去輕聲問了一句。
索婷搖搖頭。
“叔叔,尹悅已經不在了,還是先料理她的後事比較好”。
“你又是誰?”
“我是S市刑警一隊的隊長,尹悅之前幫我們畫過畫,所以這次我來幫忙協助調查”。
“好,那我和你說,為什麼不經我們同意就給我女兒解剖”。
雷訓沒有想到他會這麼不講理,但還是耐着性子和他解釋,“叔叔您聽我說,我們開始也懷疑尹悅是被人殺害,但是我們需要判斷尹悅的死因,不解剖沒有辦法斷定,如果尹悅真的是被别人殺害的,那早一分鐘确定死因就能早一分鐘抓住兇手,可令我們都感覺痛心的是……尹悅确實是自殺的,所以我想問一下您二位,她最近有什麼情緒不對勁的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尹森的神色瞬間緊繃。
“我從她朋友那兒知道她一直在做心理治療,這……您二位知道嗎?”
“你在胡說八道,我女兒我還不清楚,她沒病,她不是精神病”。
聽到這話雷訓心下了然,“也有可能出錯,這個等我回去再仔細問問”。
臨走之前,雷訓又特意看了一眼索婷,尹悅的母親,她的表情是木然的,像是經受了巨大的刺激,不過也不難看出她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兩人一同過來,所有的事情都是尹森在問,她隻是在一旁默默地聽着,甚至沒有說想要去看一看尹悅的屍體。
雷訓打算回旅店再睡一晚後就回S市,沒想到在門口發現了一隻遺棄小狗。
“你怎麼在這兒?”
“他們先回去了,我知道你還沒走,想和你一塊回去”。
雷訓掩面,“要是我走了呢?你打算在這兒白等多久”。
“也就兩天,要是兩天你都沒出現,那我就回家了”。
“你就不能給我打個電話問問?”
“怕你不想接”。
“進來吧!”雷訓把門打開,但唯一有問題的就是……雷訓定的是單人間,隻有一張大床,今晚于子雛要是也住這兒,那就說明……
“我給你再去開一間房”。
“哥你就那麼怕我,你怕我對你做什麼?”
雷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一咬牙,“我怕你什麼,不開正好,省錢”,回來後他坐在床上,呆了幾秒後說道:“那你打地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