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日記,張嬰希的表情更加沉重了,她沒想到尹悅看上去那麼開朗的一個人私下居然是這樣的。
“她應該活得很痛苦吧!”
她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顧音會對尹悅說那樣的話了。
“老大”,她無精打采的叩響了辦公室的門,雷訓納悶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有禮貌,看到她的狀态更納悶了。
“你怎麼了?”
“你看這個”,她将日記本交給雷訓,“我……有點難受”。
雷訓半信半疑的接過日記本,還沒來得及打開,張嬰希一把按在了上面,“老大,你覺得尹悅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挺開朗的,能力也強,性格也好”。
“是吧!我們都是這麼覺得的,但是你看完日記後可能會改變看法。”
說完,她抽開手離開了屋子。
雷訓坐到桌前,一頁一頁的翻開日記,越看他的面色越沉重,最後他合上日記,阖眸靠在椅子上,腦海中似乎看到了一個弱小的女生孤獨的長大。他揉揉眉心,試圖讓自己的精神放松一下,卻被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吓了一跳。
“喂?”
“屍檢報告出來了?指紋是本人的。她有什麼其他疾病嗎?”
“這樣,好我知道了,謝謝”。
挂掉電話,雷訓的頭更疼了,他想了想還是拿起手機給陶奈靜打了個電話。
不多時,陶奈靜便推開了他辦公室的門。
“怎麼了,這麼兩步路還給我打電話,你過去找我能怎麼。”說到這兒她頓了一下,快走幾步一手撐到雷訓面前,“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沒事,頭有點疼,我有點事想問你。”
“你先别問我了,我問問你,你平時身體好得很,怎麼突然頭疼,感冒了?吃藥了嗎?”
“吃了兩片止疼片,沒事,一會就好,我想問問你抑郁症的軀體化是心理作用造成的還是真的會出現實質病症”。
“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知道尹悅死了吧!”
“尹悅?那個會畫畫的小姑娘,她死了?怎麼死的?”
“自殺,她閨蜜說她有很嚴重的抑郁症。”
“據我所知,抑郁症的軀體化實質上也是心理作用造成的,最常見的就是胃病,但是實際體檢是檢查不出來什麼病症的”。
雷訓歎了口氣,“看來她的病症不是抑郁症導緻的”。
“怎麼了?”
“我剛接到了尹悅的屍檢報告,除了自殺時造成的傷痕,她還有很嚴重的胃病,我本以為這是抑郁症造成的,照你這麼說,應該是沒關系的。”
“嗯……也不好說”。
雷訓疑惑的看向她,陶奈靜繼續說道:“因為抑郁症的病人還伴有厭食和暴食,這樣一番操作下來,胃不出問題才是有問題”。
“我也見到了她的父母,她父母的态度……”雷訓苦笑一下,“尹悅的病症會加重是意料之中的事”。
“哎?”陶奈靜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味,“于子雛呢?怎麼是你一個人回來的,你們兩個不是都在G市嗎?”
“你怎麼知道的?”
“我看到他發的動态了”,陶奈靜拿出手機,翻了翻找到了一張照片,正是于子雛發的,照片上是雷訓的背影。
“他……先回家了”。
“你們兩個吵架了?”這倒不是陶奈靜觀察有多仔細,主要是雷訓的表情太假了,一眼就看出來了。
“沒有,有什麼可吵的。”
“沒吵架,那就是更嚴重的問題了”。
“行了别問了”。
“行吧,那我就不問了,你早點回家休息去吧!臉白成這樣,這邊也不用你非得盯着”。
雷訓點點頭,“我一會就回去”。
在辦公室又熬了兩個小時,雷訓隻感覺到頭越來越疼,他實在有點撐不住,索性抓起鑰匙回家。
“媽的,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沒想到,這一刀沒落在雷訓頭上,倒是落在了于子雛的頭上……
雷訓開車的時候頭疼的有點恍惚,一個不留神追尾了。
“你他媽怎麼開車的,沒看見紅燈嗎!”
雷訓敲敲頭,歎了口氣從車上下來,“不好意思,走神了,多少錢我賠”。
“是賠錢的事嗎?我這着急辦事去呢,你這把我車撞了我還耽誤時間,我這一個合同多少錢你賠得起嗎!”那人不依不饒,但雷訓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那你想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