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清晏被一陣細碎響動驚醒。睜開眼便看見謝無咎倚在窗邊,晨光透過他單薄的衣料,将肩頭新纏的繃帶染成淡淡的粉色。那人正用匕首削着木簽,聽見動靜回頭,刀尖挑起半塊烤得焦黑的饅頭:“沈大人再不起,可就沒早飯吃了。”
沈清晏揉着發僵的脖頸坐起身,昨夜被迫與殺手同榻而眠的窘迫感還未消退。他接過饅頭咬了一口,幹澀的口感讓眉梢微蹙:“你身手不錯,為何不直接去取信?”
“傷沒好透。”謝無咎漫不經心地轉動匕首,刀刃反射的冷光映出他眼底的算計,“而且...我想看看,沈大人是不是真有傳聞中那麼聰明。”
刑部衙門今日格外忙碌,文書堆積如山。沈清晏伏案批改案卷時,總能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從身後投來。謝無咎懶洋洋地靠在屏風旁,把玩着他案頭的銅鎮紙,時不時出聲調侃:“原來審案子這麼無趣,還不如殺人來得痛快。”
臨近晌午,沈清晏終于抽出空來,正要往悅來客棧去,卻被刑部侍郎叫住。侍郎将一份卷宗摔在桌上,怒聲道:“沈清晏!城南又發現一具屍體,死狀與前幾樁命案如出一轍,你最好給本官查出個所以然來!”
沈清晏翻開卷宗,瞳孔驟然緊縮——死者胸口赫然插着血衣樓特有的梅花镖,傷口周圍皮膚泛着詭異的青紫色。他下意識看向謝無咎,卻見對方倚在門框上,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眼神中帶着挑釁。
“沈大人這是懷疑我?”謝無咎踱步上前,指尖劃過卷宗上的梅花镖圖案,“可惜啊,這幾日我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哪有機會動手?”他忽然湊近,呼吸掃過沈清晏耳畔,“不過...我倒是知道些有趣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