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說幹就幹,陳頌柏一刻都不能耽誤。
他看着手裡的卡,像是下了某種決心,随即打電話給經理。
“喂,經理,我想問問,你知道李少來我們這裡的頻率嗎?”
經理那邊剛開始沒講話,陳頌柏以為是對面沒不知道自己說的李少是誰,便小心翼翼地提醒:“就是那個昨天帶我走的李少。”
“我知道。”經理回複的聲音有些玩味,“你們這群賣屁丨股的,做夢都想攀上金主,也不瞅瞅自己什麼德行,你也配。”
陳頌柏沒有因為這段話而感到氣惱,他早就料想到自己會被羞辱一番,于是平心靜氣地說:“我這裡有點心意……”
話還未說完,對面立馬改了語氣,“害,你看這事兒鬧的。”
“他一個月來三次,三天連着來,你也是趕巧,明天是他來的最後一天,不過嘛,想要我怎麼幫你,得看你的心意如何了。”
既然決定铤而走險,陳頌柏就要下最大的賭注得最大的利益,于是,他索性對經理說:“五萬,我給你五萬。”
隻給了一半,是因為剩下一半他要另有用處。
電話那頭的經理立馬大笑起來:“好!今晚你在春榮酒店2201房間門口等着,我親自把人引到那兒去,但成不成功隻能看你自己了,錢我是肯定不會退的。”
事已至此,陳頌柏一口應下。
放下電話後,陳頌柏拿出自己最幹淨整潔的衣服,罕見地噴上了自己花了好幾十買的香水,衣服兜裡裝着自己提前買好的藥水,裡裡外外收拾幹淨了才出門。
春榮酒店離得很遠,如果今晚不成功,回來的公交車就沒有了,他連家都回不了,隻能睡大街了。
他并沒有先去酒店,而是去了北大門夜店。他用剩下的五萬買了一管信息素,一管臘梅味的信息素。
他拜托賣家幫自己注射進腺體,這可以讓自己暫時僞裝成一個omega,效果存續整整一天的時間。
如果是beta,他既沒有出色的外貌,也沒有别具一格的才情,他唯一能吸引到李雲芥的點就是被嫌棄。
這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
思來想去,還是用omega的信息素引導人發情來得快。
向beta腺體内注射信息素其是一件非常危險的行為,一旦出現排異反應,很有可能危及生命,政府早早地就禁止這種行為,隻有在夜店這種黑色交易帶才能買到,并且價格極其昂貴。
陳頌柏也是被逼的實在沒有辦法了。
懷着略微緊張的的心情,陳頌柏到了2201房間門口。
沒地方坐,他隻能狼狽地蹲在地上,也不敢用手機,因為流量太貴。
他就這麼盯着2201門牌号發呆。
不知等了多久,終于,不遠處的電梯口傳來幾個人攀談的聲音。
陳頌柏仔細聽,感覺李雲芥那溫柔似水的聲音也在裡面,他立馬站起身來,緩解一下雙腿酸軟,頭卻不敢擡起來半分。
昨天李雲芥才讓他不要走歪路,今天他就上趕着來勾丨引他,或許連他這麼好的人,都會忍不住罵他不争氣吧。
終于,一行人靠了過來,濃郁的酒氣侵襲了陳頌柏的鼻子,讓他呼吸不過來。
就在這時,一道惡俗意味極大的聲音叫住了他:“這小孩,誰啊,站在我們王總的門口,是準備做點什麼啊?”
王總?!
怎麼會,不是李雲芥嗎?怎麼會。
陳頌柏尴尬地想把頭埋進地闆裡,他梗着脖子直愣愣地回答:“我……我是來找人的,我要找的人,不是王總。”
期間,他甚至不敢擡頭看一眼這群非富即貴的人。
“找人?我們這群人都是來談生意的,哪有你找的人啊?”
這時,突然有一道低沉又多情的聲音想起,“别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我的時間。”
聽起來像是李雲芥的聲音。
陳頌柏依然低着頭,他知道大多數alpha都喜歡這種溫順的模樣,他順着剛剛聲音來源的方向指了指,“我來找你。”
“哦?找我”那人嗤笑了一聲,然後走到陳頌柏身邊,“莫名其妙。”
這人不是溫柔的李雲芥!
說罷,他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拍了拍衣角,然後直接離開。
他一走,陳頌柏身邊便傳來一陣嬉笑。
“什麼牛鬼蛇神都敢跑到這酒店來投懷送抱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