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陳頌柏剛剛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氣勢被這句“還不夠”給徹底打破,他看着黑暗裡那雙充滿欲望的眼睛,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怔了半天,隻能喃喃說:“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了,為什麼還不夠?”
陳頌柏不明白謝見漁所說的還不夠到底是什麼,他和謝見漁本來就是因為錢财而在一起的關系,沒有利益兩個人早就一拍兩散了,難道還需要什麼東西來填充這段關系的空白嗎?
如果有的話,那也隻是……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看着謝見漁沉默不語的眼睛,他睜大了雙眼,問:“你到底在夜裡對我做了些什麼?”
“陳頌柏……”
謝見漁忽然叫了他一聲,打斷了陳頌柏所有的思緒,他繼而說:“今晚回主卧睡吧,明天我帶你去醫院。”
“去醫院幹什麼?”陳頌柏退後半步,想要退回書房,卻被謝見漁直接扛了起來。
他盯着地闆好一會兒,忽然被謝見漁摔到了床上,他以為謝見漁會對自己做些什麼,可謝見漁什麼也沒做,隻是躺在他的旁邊,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說:“早點睡。”
起初,陳頌柏很焦躁,感覺自己無論如何都睡不着。但是他靠在謝見漁懷裡,感受着謝見漁呼吸的頻率,慢慢地,竟然感覺心安了許多,慢慢地,也就睡着了。
翌日。
難得的,謝見漁沒有拉着他早起,而是在他自然醒之後,才慢慢悠悠地拉着他來到醫院。
這是一家私立醫院,陳頌柏站在門口仰起頭問:“這是李氏集團控股的醫院嗎?”
“是,所以你要相信我。”
陳頌柏除了相信謝見漁以外無路可走。
他現在能享受到的一切,都是謝見漁給他的,謝見漁讓他做什麼,他就算是萬般抵觸,也是會做的。
所以,當醫生站在他們面前,拿着他的檢查報告,雲淡風輕地說出那句“可以取卵了。”的時候,他即使震驚,也還是順從地跟着謝見漁去了取卵室。
等他躺上手術台,他這才反應過來要幹什麼,他緊緊抓住謝見漁的衣角,急切地說:“不可以,我一個beta,沒有什麼……”
他本想用自己取不出卵子這一點來讓謝見漁回心轉意,可接下來謝見漁的一句話直接讓他如墜冰窟。
“已經打了十五天的促排針,夠了。”
陳頌柏瞬間就明白了那些他久睡不醒的夜晚到底經曆了什麼。
謝見漁,給他下了安眠藥,在每一天自己睡不醒的時候,給自己打促排針。
他掀開衣服,發現肚子上沒有針眼,喃喃說:“怎麼會?”
可謝見漁卻指着他的大腿前外側說:“可以打在這裡,我問過醫生的。”
就在這時,醫生走了進來,示意謝見漁出去,一看見謝見漁離開,陳頌柏拉住了他的手,“你去哪裡?我取卵來幹嘛?為什麼?”
稀裡糊塗的連串問句,讓謝見漁能夠直切地感受到陳頌柏的無能為力,在這種情況下,他隻是安撫地說:“我去取精。”
陳頌柏認命一般躺回手術台,他眼睜睜看着謝見漁離開。
取卵的過程打了麻藥,他沉沉昏睡過去。
再次睜眼,他已經躺在了病房裡,而謝見漁正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他。
陳頌柏腦袋暈乎乎地,他隻能靠着意識說:“為什麼選擇我?比我好看,比我有錢有權勢有地位的人那麼多,omega比beta好受孕多了,為什麼要大費周章這麼對我?”
他們隻有幾個月的感情,這幾個月的感情還是在金錢的基礎上建立的,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們隻是□□關系。
從小到大,陳頌柏考慮過最多的和伴侶的生活方式,就是找一個beta,兩個人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
他打死也不會想到,現在的自己,會給一個沒有什麼感情基礎的alpha生一個孩子。
面對不斷質問的陳頌柏,謝見漁隻是說:“五百萬,陳頌柏,我隻要你生下來這個孩子,為我生一個繼承人。”
陳頌柏倔強地轉過頭去,于是謝見漁在他身後加價:“一千萬。”
陳頌柏把頭轉了回來,“能不能先給我兩百萬定金。”
他承認剛剛的自己很裝,拿錢辦事,生個孩子也是可以的。
陳頌柏就是這麼一個人,為了錢什麼都能做,他永遠不會跟錢過不去,
謝見漁點點頭,給了他一張黑卡,“随便刷。”
陳頌柏感覺自己暈乎乎的腦袋都好了很多,他揚起笑,接過卡,也不管一旁謝見漁是什麼感覺,翻過身躲在被子裡傻乎乎地開心。
有了這一千萬,他和陳頌鸢給那群富二代捅完簍子以後就可以拍拍屁股跑路了。
他的本金終于有了。
他不知道,謝見漁在他身後盯着他的背影出神了好一會兒,這才扯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