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進來處理...”話音未落，驚雷炸響。整層樓突然陷入黑暗，感應燈忽明忽滅間，商時序被扯進溫熱懷抱。
溫熱的呼吸拂過耳尖：“别怕。”溫照野單手将她圈在門框與胸膛之間。
商時序被苦艾香包圍，腦袋暈乎乎的，還是扯出思緒呆愣愣的想，她好像沒告訴過溫照野自己怕黑吧？
“我家裡備的有應急手電筒，待會給你送來。”他聲音低得幾不可聞，拇指蹭過她腕間泛紅的指痕，是電梯裡被那畜生掐出的淤青。
走廊燈重新亮起時，溫照野已退回安全距離。仿佛方才瞬間爆發的攻擊性隻是幻覺，他又變回那個清冷矜貴的診所老闆。
“呆呆明天可以打第二針疫苗了。”他轉身時，沖鋒衣下擺掠過她小腿，“那個人...”有些嘶啞的聲音混在雨聲裡，“不會再出現了。”
商時序抱着逐漸冷卻的保溫袋，看着他打開對面的門。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特别關注的新聞推送标題刺目：[警方破獲新型迷藥案，主犯系某科技公司高管...]
配圖是打了馬賽克的證件照，西裝領帶下隐約可見她熟悉的格子襯衫花紋。
早上那個鄰居穿的似乎也是格子襯衫……是湊巧嗎？
門鈴再次響起，商時序打開門，溫照野揣了幾支手電筒：“最近電壓不穩容易跳閘，你先用着。”
商時序騰出手接過來，硬巴巴開口：“你怎麼知道我怕黑的？”
溫照野盯着人，視線不自覺放在她水潤潤的唇上，聲音嘶啞：“猜的。”
“那你真聰明。”
完了，商時序默默閉上眼睛，又把天聊死了。
好在溫照野像是有急事，随口應和了兩句就離開了。
商時序癱在沙發上，深深歎了口氣，抱起一旁的呆呆，把臉埋在貓咪寬廣的胸膛裡。
“呆呆我是不是很笨啊，也不會說好聽的話。”
呆呆不懂人類的彎彎繞繞，隻一味地伸出爪子抵抗，貓咪的肚子可不是随便就能埋的！
……
商時序把呆呆放進新買的太空艙貓包時，小家夥不滿地“喵”了一聲，爪子扒拉着透明罩，霧藍色的眼睛委屈巴巴地望着她。
“别這麼看我，”她點了點貓咪粉色的鼻頭，“打完疫苗就給你開罐罐。”
電梯門緩緩合上，商時序低頭整理貓包的背帶，忽然察覺到一道視線。擡頭時，正對上溫照野鏡片後淺褐色的眼睛。
“早。”他單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裡面裝着三明治和咖啡。
商時序下意識往旁邊挪了半步，自從溫照野在電梯裡揍了騷擾她的鄰居後，每次見面都讓她心跳加速。
“疫苗預約在十點？”溫照野突然開口。
“啊？哦，對。”商時序反應過來，手指無意識地絞着背帶，“我查了攻略，說緬因貓打疫苗要特别注意...”
“體溫超過39度要立即冰敷。”他接得很自然，電梯到達一樓的提示音打斷了他的話，“我今早調了班，待會兒我親自打。”
診所門口的風鈴叮咚作響。小林正給一隻柯基量體溫，擡頭看見他們一前一後進來，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溫哥今天不是休……”
“把3号診室準備好。”溫照野打斷她，轉頭對商時序說，“先做基礎檢查。”
診室裡飄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商時序剛把呆呆抱出來，小家夥就蹿到了診療台最高處，警惕地豎起尾巴，吓得商時序一激靈。
“膽子這麼小還養緬因？”溫照野戴手套的動作頓了頓，“這種貓成年後能長到二十斤。”
“我就喜歡反差萌。”商時序有些嘴硬，踮腳去夠貓，衛衣下擺随着動作掀起一角，露出腰間一小片白皙的皮膚。
溫照野突然轉身去拿聽診器，金屬器械碰撞的聲音格外清脆。
檢查過程出乎意料地順利。當針頭刺入皮下時，呆呆隻是抖了抖耳朵，反倒是一旁的商時序倒吸一口冷氣。
“疼？”溫照野挑眉。
“替它疼...”商時序小聲嘀咕，不自覺地抓住他白大褂的袖口。棉質布料下，男人的手臂肌肉驟然繃緊。
疫苗本被遞回來時，商時序注意到他簽名最後一筆的墨迹格外深，力透紙背的“野”字像把出鞘的刀。
“今晚可能會嗜睡。”溫照野摘下手套，露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如果出現嘔吐...”
商時序打開備忘錄，一條條記着，察覺到溫照野的停頓，迷茫的擡眼：“還有嗎？”
溫照野掩着唇嗆咳一聲：“沒有了。”
……
溫照野從睡夢中驚醒。
空調的冷風掃過後頸，他盯着天花闆，喉結滾動，呼吸仍有些急促。床單淩亂地纏在腰間，被汗水浸透的T恤黏在背上，而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正精神抖擻地彰顯存在感。
他擡手蓋住眼睛，指節抵着眉骨，試圖把那些畫面從腦海裡驅逐出去。
商時序被他按在診療台上，衣衫半褪，露出圓潤的肩頭。她仰着臉，睫毛濕漉漉的，唇間溢出的喘｜息像小貓一樣。他的手指陷進她腰窩的軟肉，聽她帶着哭腔喊他“溫醫生”
“操。”
溫照野猛地翻身下床，沖進浴室。冷水劈頭蓋臉澆下來，他撐着瓷磚牆，水珠順着緊繃的背肌滾落。鏡面蒙着霧氣，映出他泛紅的眼尾和咬緊的下颌線。
他很少做這種夢，可偏偏是商時序，上次做這種夢還是得知商時序談戀愛。
一閉眼滿腦子是她在電梯裡被騷擾時強裝鎮定的樣子，是她抱着貓時笑得眼睛彎起的弧度，是她踮腳夠貓時露出一截細白的腰……
溫照野捏了捏眉心，關掉水龍頭，扯過毛巾胡亂擦了擦頭發。
他得冷靜，然後，門鈴響了。
商時序站在門外，懷裡抱着蔫巴的呆呆，另一隻手拎着早餐袋。
“溫醫生，抱歉這麼早打擾你……”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呆呆昨晚有點低燒，我按你說的物理降溫了，但它還是不太精神，所以……”
溫照野僵在門口，他沒穿上衣。
水珠順着發梢滴到鎖骨，再滑過胸膛，最後沒入腰間的浴巾。商時序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跟着那滴水走了一路，耳尖“唰”地紅了。
“……我、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溫照野盯着她發紅的耳垂，喉結動了動。
不，你來的太是時候了。
正好是他剛做完關于她的春｜夢，滿腦子都是怎麼把她按在門上親的時候。
“……稍等。”他嗓音低啞，轉身進屋，差點同手同腳。
五分鐘後，他套了件黑T出來，領口還有些濕。商時序已經自覺坐在沙發上，正低頭查看呆呆的耳朵，碎發垂在頰邊，露出一段白皙的後頸。
溫照野捏了捏眉心。
這夢後勁太大了。
他得離她遠點，不然他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忍住做出和夢裡同樣的事。
可當商時序仰起臉，擔憂地問“它不會有事吧”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不會。”他低聲說，“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