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衍語氣一頓。

商時序看了一眼溫照野，小心地将另一隻手附在他手上，安慰似的捏了捏。

“溫哥看不下去了，就動手打了人，當時溫伯父以為溫哥是叛逆青春期故意打人。”

“就強制給溫哥再次轉了學。”

商時序眼眶熱熱的，她不知道，她完全忘記了。

記憶裡那個陰暗的小巷子，是因為下了晚自習着急回家，所以她才選擇走這條路。

然後就碰上了那群小混混。

商時序害怕的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出去，可他們不依不饒，獰笑着讓她親他們一口才放過她。

少年把闆磚拍上去，拳打腳踢，眉眼間戾氣橫生。

語氣硬邦邦開口：“下次沒事别走這條路，不知道會有人專門蹲你們這些書呆子嗎？”

商時序抱着書包，被吓得不輕，看着這個冷冰冰的轉學生，一味地點頭。

思緒回籠，商時序捏了捏溫照野的手指，其他人都找借口出去透氣了。

“怎麼這麼嘴硬心軟啊溫醫生，明明是擔心我還故意吓唬我，還說我是書呆子。”

溫照野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尖：“那不是怕你覺得我不是好人嗎？”

商時序：“已經被吓到了。”

溫照野鼻尖抵着她，“那怎麼辦啊寶寶，要不要我哄回來？”

“疼嗎？”

“什麼？”

商時序嗓音輕顫：“疼嗎？”

那麼多人……

溫照野喉嚨嘶啞：“不疼的，徐川他爸開的有拳擊館，我們平常都會在那裡打拳的。”

商時序還是不說話。

所以第一次在電梯裡見面時，看見她被鄰居騷擾才會那麼慌張嗎？

以為她忘記這段不值得提及的過往時，不會傷心嗎？

見人回來，商時序抹了抹眼角，神色如常，但發紅的眼眶一眼就被人看了出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出去透會氣。”

溫照野還想跟着出來，被商時序攔着：“我就去洗個手，一會就回來。”

……

商時序洗完手從女廁所出來，沒想到在男廁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哥？”

商明川穿着一席西裝，看着比離家出走時高了不少，兩年未見，他的眉眼越發鋒利，眼睛遺傳了母親，商時序不敢跟他對視，總有種在面對溫母訓斥的感覺。

“時序？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商時序幹巴巴的回應。

商明川看了一眼手表，“我們去外面聊吧，這裡不是叙舊的好地方。”

商時序點點頭，乖巧的跟在他後面。

商明川歎了口氣，怎麼還跟以前一樣，呆呆的被欺負了也隻會紅着眼眶叫哥哥。

他視線越過商時序，看了一眼沒關好門的包廂，瞧見裡面被幾個人拉着灌酒的溫照野。

“男朋友？”

“嗯。”商時序下意識側身擋了擋包廂，“他很好。”

商明川感到好笑，“不用這麼緊張，哥又不會棒打鴛鴦。”

“爸媽知道嗎？”

想起那天不太愉快的見面，商時序木着臉點頭。

商明川：“對不起，時序。”

商時序呆愣着眼瞧着他。

商明川：“哥太懦弱了，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

“但……”

商時序打斷他的話，“沒關系的哥，我明白，我現在不也過得很好嗎？”

“你過得好就行。”

商明川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頭：“長高了。”

簡單三個字，讓商時序瞬間紅了眼眶。

“爸媽那邊，我沒意見，你喜歡就行。”

商時序點點頭：“我會我的人生負責。”

“包括他？”

商時序順着他的視線回頭。

溫照野站在走廊陰影處，拿着她留下的外套，臉色蒼白。

完蛋了。

商明川看了一眼手機：“哥還有事，就先走了，有什麼事直接跟哥說。”

商時序乖巧點頭，有些頭疼的應付自家哥哥的惡趣味。

溫照野拿着外套出來就看到眼前刺眼的一幕：男人挺拔着身子，揉了揉商時序的頭發，臨走前還挑釁似的看了他一眼。

……

一路上溫照野都很安靜，長腿長手委屈的窩在出租車後座。

礙于司機在前面，商時序不太好意思說話，隻能靜悄悄把手伸過去。

溫照野卻将她的手指一點點推走，一副你不解釋清楚就别碰我的表情。

商時序咋舌，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好不容易到家樓下，商時序扯着他的胳膊撒嬌。

“溫照野，你吃醋怎麼也不跟對象啊。”

“我哥的醋你也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