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觸碰到,師文景就特别激動地把整顆腦袋拱過來蹭他,把他蹭得重新躺回到床上。
“哎!”祁清弦用力地推開他,但是無濟于事,隻能不停躲開掃過來惹癢的頭發,“你停下!……别!哎!!!你太重了!!壓到我……了……”
一直到祁清弦氣喘籲籲,兩頰紅潤,眼眶含淚,快要受不住時,師文景終于消停了。
“主人!”他眼睛亮亮的,小聲但激動熱烈地趴在枕邊,對着祁清弦的耳朵吐氣。
但是他體型強壯健碩,躺着也像一條山脈。
雖然說遊戲角色來到了現實中,怎麼想都十分荒謬,但隻要不是威脅到他的财産和安危,那就可以放松了。
困意再度襲來,這段時間祁清弦都沒有睡好,他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頭一歪又睡死了過去。
第二天,祁清弦醒過來,又看到空蕩的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昨天晚上出現的那個熱情親密的強壯男子仿佛隻是一場夢。
“呵……”現實裡他還是孤孤單單一個人,祁清弦無力地笑了笑,起床開門。
緬因沒有像像往常一樣蹲守在門口,客廳裡也沒有它的蹤影。
祁清弦口渴了,廚房裡還有昨晚燒的水,他剛下樓,就聽見了廚房裡傳來開火的動靜。
廚房的門是玻璃推門,他看到那個魁梧高大的背影在裡面忙碌,怔愣在原地。
光膀子露出肌肉,直接就套上了圍裙,再看他的發型,他的衣褲,還真的是師文景。
“主人,我在做早飯。”師文景轉身向他讨好,緬因突然跳到他的肩膀上蹲下,冷酷的臉同樣對着發蒙的祁清弦。
緬因的尾巴悠悠晃蕩,祁清弦回過神來:“咳……不要叫我主人。”
對,他昨晚再次睡過去之前就是想說這個。
師文景問:“那叫什麼?”
“祁清弦。”他說。
師文景記下了這個名字,乖順應下:“好的,主人。”
祁清弦:“……?”
怎麼。
教不會的呀?
餐廳。
豆漿、雞蛋玉米餅、蝦餅、蒸米糕、蒸面糕,熱乎的早飯上桌。
這些都是師文景做的早飯,用的材料都是媽媽留下的,祁清弦也不全知道家裡還有這些餘糧。
“你飯量大,要去再買一袋米回來,”祁清弦看着摞成山的雞蛋玉米面餅,“一會兒去超市……順便買點生活用品,還有你的衣服。”
祁清弦想到哪說到哪,又看向師文景的頭發,那是他給師文景選的發型,還有麻花辮和小銀飾,好看是好看,現實打理麻煩,出門的話也紮眼。
“吃飽了就給你剪個頭發。”祁清弦有推子,他都是自己剪的。
“嗯嗯!”師文景隻知道他的主人一直在說他的事,感覺很幸福,被丢棄的悲傷情緒一掃而空。
長發一縷縷落在地上。
“咪~”
緬因好奇地走過來圍觀,它看兩眼師文景,又給自己舔兩口毛,又一縷飄落碰到它的臉頰,吓得它飛速跑開。
師文景的頭發剪好了。
祁清弦給他剃了一個闆寸,五官更爽朗了。
“去洗個澡。”祁清弦拍拍他肩上的碎發,很多都拍不掉。
師文景身材高大魁梧,祁清弦的衣服他都穿不了,祁清弦就找了一些有破爛的舊衣物和針線盒。
等師文景裹着浴巾光膀子出來後,把東西丢給他:“你自己改改,先弄一套能出門的。”
他又怕師文景不懂現在的風格,就指着自己說:“照着我這身改。”
師文景看了看,看懂後聽話應道:“哦!”
祁清弦住的小區前後左右也是小區,生活超市有,但不齊全,要去附近的商城購物,步行半個小時,開車幾分鐘。
他帶着師文景走過去的,順便讓他熟悉一下環境。
“你真的回不去了嗎?”祁清弦心裡希望他回去,因為他的存款養兩個人有點壓力。
師文景低聲下氣:“嗯,主……弦哥,你别不要我,好嗎?求求你。”
“……不會,你跟着我生活吧。”祁清弦抿唇。
他的遊戲角色,從初中養到工作的角色,以前總是調侃着“給自己花15塊錢斤斤計較,給角色充200塊錢是賺到”,現在這個富養十幾年的大家夥跑出來了。
唉。
他割舍不掉,說不定對他花錢都還會控制不住的大手大腳。
商城超市裡,牙刷、水杯、毛巾、浴袍——祁清弦不穿浴袍,但他就是想給師文景買,覺得他得有,得穿。
尤其是他看到師文景穿着一身縫縫補補的舊衣,更想給他買了。
這一身全靠顔值和硬核身材來撐住體面,他穿上身,路人隻會覺得是帥哥的個性。
總之,這一路收獲了幾乎百分百的回頭率。
一邊挑貨,祁清弦心裡一邊流淚。
别買了别買了……
然後給師文景又買了聽起來很牛逼的大枕頭。
祁清弦把手伸向剃須刀,師文景說:“家裡有了也要買嗎?我看那個還好着。”
他是不知道剃須刀的,但他能看得出工具的好壞程度。
購物車都裝滿了,祁清弦又拿了幾盒内褲,他不知道師文景這樣該穿什麼碼數,導購來給挑的時候,那審視的目光落在師文景身上,他卻窘迫了起來。
最後買的東西太多了,祁清弦又後悔為什麼沒開車來。
他的腦子亂到無法做出正确統籌的工作,祁清弦不禁在心裡苛責自己,他怎麼連這點小事都辦得纰漏百出。
師文景提起四個巨大的袋子,其中包括了有二十斤的大米,十五斤的白面,一桶油,人卻氣定神閑,面不紅心不跳,手臂肌肉沒多少變化,看來真的沒出多少力氣。
他說:“不重。”
好吧,祁清弦輕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