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水果區，祁清弦擡手一指：“我想吃葡萄，拿兩提那個。”

他就這樣站在車邊指揮，購物車是師文景推的，貨都是師文景拿的，遠處有兩個女孩默默旁觀了一切，憋着笑原地抖腿。

她們兩個小聲地說。

“是咕咚和長工嗎？”

“長工是吧，而且他們還拿着攝像頭在拍。”

“嗚嗚嗚我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師文景把葡萄放進車裡，兩個女生走了過來：“哈喽……請問你們是咕咚和長工嗎？”

祁清弦一愣，沒想又被遇到了粉絲，于是友好地回應：“是我們。”

看到高大帥氣的長工身邊的清秀美人，兩個女生不約而同地“哇”了一聲，從來沒有在視頻上露過面的up主！

“美人up！”

“可以跟你們合照嗎？”

祁清弦：“可以。”

“謝謝！”

現在在路上偶遇到粉絲的概率越來越大了，祁清弦也能察覺到路人看到他們在合照時的異樣眼光。

兩位小粉絲歡樂離開後，他們又被一位大叔攔下，邊上的大叔看着他們說：“你們是明星嗎？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師文景本能地擋在祁清弦面前，和他錯身而過：“我們不是明星。”

那個大叔并沒有打算就這樣放棄，追上去要拉住他們的購車：“我孩子在網上追星，追的是不是你們這種？我看剛才有兩個小女孩跟你們拍照了，你們讓我也拍一張吧，我拍回去給我孩子看。”

“可是我們不是明星，我們是有工作的普通人，不上電視不唱歌演戲。”祁清弦大概猜到了他是一個不了解娛樂圈和互聯網文娛的中年人。

大叔愣住了：“那怎麼還有人找你們合照？找你們合照總是有道理的吧，那你們也給我拍一張，就拍一張好了。”

眼看着師文景手背上的青筋脹起來，祁清弦抓住他的手，依舊冷靜地打發這個莫名其妙的大叔：“那是她們的拍照遊戲任務，跟我們沒有關系。”

趁着大叔怔愣之際，祁清弦一扭購物車，把他甩開了。

他們匆匆結賬，馬不停蹄地離開了商城，直到回家後才徹底松了口氣。

咕咚聽到騎車的聲音就從樹上跑下來，大搖大擺繞地車庫，伸着懶腰迎接：“mia——！”

“汪！”修長俊朗的阿灰從後面趕超上來，跑到祁清弦和師文景的身後，警惕地看守着門口。

确認安全後，才晃着尾巴跟上去。

“終于回來了！”祁清弦開門，師文景把幾個大袋子放到了寵物廚房的台面，一包一包真空包裝的肉分類放進冰櫃裡。

祁清弦拿出了葡萄，去廚房洗幹淨。

果肉清甜帶一點點酸，祁清弦給師文景剝了一顆，送到他唇邊：“張嘴。”

師文景一低頭，把葡萄吃進去，舌尖順道卷走了祁清弦指尖上殘留的葡萄汁液：“好吃。”

咕咚跳到台面上，晃着蓬松的尾巴，腦袋傲嬌地仰起來：“wan…”

“你不能吃。”祁清弦把它的臉拂開，又跟已經拱到腿邊的阿灰說，“你也不能吃。”

阿灰微笑着吐舌頭，兩隻耳朵高高豎起，又比上個月漂亮了幾分。

駕照拿到手了，師文景的時間又充裕了起來，他們又開始着手改造小院子，院子的改造是沒有室内改造那麼快的，因為需要改動一些硬裝。

兩人飯後在院子裡溜圈，阿灰追着咕咚跑來跑去，在草地上翻滾，玩到月亮出來的時候，就趴在地上不想動了。

那不行，繼續玩，現在休息夠了，淩晨就該鬧了，祁清弦拽着一貓一狗繼續溜達。

看着咕咚下垂的尾巴，祁清弦說：“我們可以先把給他們洗澡的水池和上廁所的沙地仙弄好，這兩地方比較講究。”

師文景：“洗澡的水池放在車庫後面的角落吧，那裡空間小一點，它們想跑也好抓，而且排水也方便，不用重新給管道。”

兩人在星空下你一句我一句的規劃着，咕咚終于累趴下了，被師文景單手摟回它的貓窩裡，一動不動睡得很香甜。

半夜三更，祁清弦睡得好好的，突然身體本能感覺到睡覺的幻覺有些微妙，于是醒了過來，他把頭一偏，就看見師文景睜着眼睛正在看他。

月夜下，他眼眶微紅，含着淚水，十分傷感。

“……”祁清弦被吓了一跳，“你幹什麼不睡覺？”

怨念多重啊，都把他怨醒了。

師文景帶着呼噜的氣泡聲幽幽地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祁清弦摸不着頭腦，摸着師文景的臉說：“知道什麼？”

師文景：“你把遊戲重新下載回來的事。”

說完，他就摟了上來，撒着嬌：“哥哥，你都有我的孩子了，不建新的小号玩好不好？”

“阿景，”祁清弦有些頭疼，“你現在已經不是遊戲角色了，知道嗎？”

師文景不知道，還是挂着兩顆大眼淚看着他，懵懵的。

祁清弦親了親他耷拉下去的嘴角：“要是你想，你也可以建個号玩遊戲，可以去找棂焘玩。”

誰知師文景意志堅定：“我不要玩遊戲，我隻陪着主人一個人，等孩子出生以後，還要陪孩子，我沒有時間去陪别的遊戲角色。”

“嗯，”祁清弦笑着湊近輕輕問他，“别的遊戲角色都和你一樣，有自我意識嗎？像棂焘，他也會和你聊餘仔嗎？”

師文景呆了呆：“沒有，我們不會聊主人，我們，隻是認識。”

祁清弦一愣：“什麼？什麼叫你們隻是認識？”

“我們隻是認識，但不會聊天，”師文景定定地看着懷裡的青年說，“因為我們都在等自己的主人上線玩，沒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