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的動機很明顯,就是奔着新房子來的。
“爸,我來接你回去住。”他想繞過師文景,直接把叔公帶走就完事。
但是師文景很計較車還壓在祁清弦親自開墾的菜地上這件事,他看了看無視自己的老三,又看了看車。
在老三要踩着一鞋底泥漿的鞋踏進廚房之前,背後異常的巨大響動把他拉了回去,他轉頭一看,火冒三丈:“喂!你動我車做什麼?!弄壞了我就要你賠錢!”
師文景徒手搬舉着那兩五菱宏光,把它挪到了靠近路邊的水泥地上,拍了拍手和身上的灰,才黑着臉走回來。
“你想幹什麼?”老三連連後退。
祁清弦也出門觀望,并攔着他不讓他上廊檐:“是你想幹什麼?”
前後夾擊,老三認識祁清弦,給他面子,就站在原地,指着師文景對祁清弦言辭不善:“你男人弄我的車,一個外地人,真以為自己當了英雄這個村就是他的了?”
“你給我好好說話!”祁清弦呵斥道,“問都沒問直接把車停我菜地上,這個村是你的了?”
老三一來就是瞧不起他的樣子,以前不是這樣的,就是這次見面,态度非常差:“你還拐走我爸呢。”
他往廚房門口那一瞥,指着叔公懷裡的小奇迹譏笑:“你是老糊塗了?給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帶崽,也不去你親兒子家帶你親孫子。”
叔公是沒跟他客氣的:“那不是在你家過得不好嘛。”
“你要當皇帝啊?我給你吃給你住的,嫌你兒子賺不到錢,不能找端茶送水地伺候你呗?”老三叉腰站在那,嗓門大,惹得村民遠遠圍觀。
師文景幾個大步後來,抓住了他的後頸就往外帶:“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老三嚷嚷:“你别給我動手動腳啊?!我報警你信不信!”
叔公跟祁清弦說:“他好像喝多了。”
“喝酒了?”祁清弦震驚,同時掏出了手機,“那我還是報警吧。”
嚷嚷聲驚擾到了小奇迹,他被從睡夢中吵醒,毫無征兆地嚎啕大哭起來。
他哭得嗓子都要扯裂一樣,把祁清弦心疼壞了,從叔公手裡接過來安撫着:“怎麼了寶寶……”
叔公拍拍他的背:“你帶小奇迹回屋裡吧,老三不是個東西,喝酒愛打人,自己親兒子也打的,免得傷到你們。”
路邊的三輪車司機一看:“阿景,你别跟他生氣,他就是這種人來着,打了他把自己搭進去不值得。”
師文景說:“我不打他,我就是不想讓他踩到我家的地。”
看熱鬧的人們都會心一笑,還有人在錄像,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肯定是看他爸蓋新房子了才來咯,平常過年過節都不登門的,呵呵。”
“人要臉樹要皮,”一位大嫂嗑着瓜子說,“老三你回家去吧,跑别人家鬧好丢人啊。”
有師文景在,老三跳再高都是個小醜,沒人覺得有什麼好怕的,一個個嘻嘻哈哈看着他表揚。
到中午的時候,警車來了。
老三還醉着,甚至以為是他自己報的警,看到警車上下來的人便招手呼救:“警察!這邊!警察!他們關了我爸爸啊,快救我爸爸。”
三個警察一頭霧水,路邊的人跟他們講:“這個人喝醉了,跑别人家鬧事呢。”
警察來過這裡的,來給師文景送錦旗。
“這是……”警察還認得師文景,跟他打了個招呼,“誰報的警呀?說有人醉駕,上門鬧事。”
他們還把酒精檢測儀帶來了呢。
叔公也走到了路邊,指着老三說:“我們報的警,這個老三是我兒子,他喝了酒,開車過來鬧事。”
老三嗆他:“你還知道我是你兒子?你一直住在别人家,我不要臉的?”
三輪車司機插了句嘴:“你親爸願意住鄰居家都不願意去你家,你自己也不好好想想為什麼?”
大嫂知道:“他給他爸吃過豬菜的呢!喝醉酒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就是個不孝子。老人家自己一個人住,吃的好,穿的幹淨,比在兒子家的時候好多了。”
“房子蓋好了,你爸就回去住了,又不是一直住在阿清家裡面。”
“養兒不防老的,有個大好的鄰居比有個兒子強多了!”
師文景指着菜地的車轍,也跟着打小報告:“直接把他的車開到我菜地上,我把他的車搬到路邊了,他還罵我家人。你們知道的,我哥哥剛生了個孩子,他就拿這個罵他!”
越說越委屈,師文景眼睛都紅了:“我不管他家的事,他幹什麼管我家的事?”
師文景完全可以一掌碾爆老三的頭,在三次元混了那麼久,也知道法治社會要怎麼做,此時此刻,他真恨不得回遊戲世界裡,快意恩仇一下。
誰都不該欺負他的主人。
警察連忙安慰他,順帶把老三拉開。
他們聞到了老三身上的酒味,又看一眼他的五菱宏光:“喝酒了?還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