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衍之放出一抹氣息去探,也未察覺不妥。
“先進城吧,安頓下來,再做打算。”任禹之帶着大家往城門走,幾人施法,縮地成寸,一刻鐘後,就進了城。
溫明昭來過許州,所以帶着幾人徑直去了她以前住的客棧,客棧位于州城中央,富麗堂皇,價格不菲。
掌櫃一看見溫明昭,就跟看見送财童子一半,臉上立馬堆起了笑,小跑着到幾人面前,代為引路,“呦,是溫姑娘來了,您這次來要住幾天?還是給您開那間上好的廂房?”
任禹之、許清月眼神對了對,又去看任衍之,見任衍之習以為常的樣子,兩人都疑惑不解,父親不是說溫家姑娘從不離開雲水澗嗎?
“掌櫃的,别來無恙,看您這生意比以前更紅火了,”溫明昭跟掌櫃寒暄,“我這次要四間上等廂房,住的時間還未定,走的時候一起結賬。”
“得嘞,我送幾位上樓。”掌櫃做出請的手勢,笑的眼角的褶子都出來了,十分殷勤,他親自引着幾人到了房間。
最後,問溫明昭的安排,“溫姑娘,可要備下餐食?我看幾位風塵仆仆,休息片刻再用餐?”
“嗯,就備在樓上的雅間,除了之前我常點的那幾道菜,你再加上烤鴨、醉排骨、香露雞。”經過幾日相處,溫明昭把其他三人愛吃的菜也摸清了,很是貼心地為幾人也點了菜。
溫明昭一進屋子,就開始一點一點布置起來,這個包廂大,還有耳房,她從空間戒取出溫泉水來,好好清洗了一番,幾天趕路,感覺人都灰撲撲的。
收拾妥當後,去往雅間,令店小二幫忙傳信,叫剩下三人出來吃飯。
三人到時,菜已經上齊了,落座時,許清月将疑惑問了出來,“昭昭,之前,聽家中長輩說起溫家,都說你自幼在雲水澗,不曾出門,為何……”
溫明昭含着笑,“其實,那都是父母給外界的說辭,隐世家族不經常露面,也沒人認識我,雲水澗待久了,我受不了,常纏着長輩帶我出去走走。剛開始父母親是不允的,後面被我纏得煩了,就答應了,他們也覺得出門走走挺好,能增長見識,也能了解些人情世故。”
其實溫明昭說得含蓄了,她經年累月不在雲水澗,年歲還小的時候,如姨就常帶她外出,去人界、去妖界、也去靈界,用如姨的話說,就是看盡世間百态,才能懂得人心。那時,溫明昭不懂什麼叫懂得人心,現在,人界的生離死别她見過、世家大族的作風她或多或少了解過,妖界的情況她也知曉,年歲漸漸大了,她後面才慢慢明白了如姨為何願意讓她離開雲水澗。
“原來如此。”許清月若有所思地微微點頭,突然想起什麼,“那師弟是早就知道昭昭的這個情況了?”
“我與溫姑娘第一次碰面,不是在雲水澗,細想就得知,溫家的傳言不可盡信。”任衍之比較耐心地給許清月解釋着。
溫明昭發現,任衍之對待他的師姐很是耐心,清月姐姐說的話,他多半能聽進去,她悄悄催動靈瞳,想再去探探任衍之,可無論怎麼嘗試,都探不到任衍之的想法。
“明日,我們分頭行動,我和清月去拜會許州城城主,信鳥的消息就是他傳來的,衍之和溫姑娘就在城中打探,看看有沒有新的線索吧。”任禹之盡職盡責地做好了安排。
次日,任禹之和許清月一早就出門了,溫明昭去敲任衍之的門,來意很清楚,她要一個人去街上問問,就不和他同行了。
任衍之很稀奇,這人一向要人陪着,往人多的地方湊,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
不過,在城裡面出不了岔子,況且,有定位符,他想知道她在哪,也容易得很,一個人也落一個耳根清淨。
這次,任衍之沒說什麼,爽快地答應了。
溫明昭一路走,一路逛,跟街上衣裙店的老闆,首飾店老闆,胭脂水粉店的老闆都能搭上話,小姑娘不常來,但每次來都會有一大筆進賬,加之,小姑娘嘴甜,大家都願意跟她多說幾句。
溫明昭也沒忘了正事,一邊挑着口脂,一邊打探,“金老闆,聽說最近許州不太平,真的假的?”
“确有其事,前一陣子,城中有幾個孩童失蹤,城主今日一直派人尋找,一旬有餘了,最後也沒查出來什麼。”老闆邊說邊歎氣,“十有八九,幾個孩子已經沒了。”
“都是些普通人家的孩子,有的還沒開始修煉,真是可惜了。”
溫明昭凝眉想了想,不知這孩童失蹤是否和任家要找的靈獸相關。
溫明昭買好了東西,消息也打探地差不多了,就去了珍寶樓,掌櫃一見她,忙過來招呼。
“溫姑娘,好久不見。”他朝着溫明昭輕輕一揖。
溫明昭輕輕一扶,“秦叔,我是來找潇然哥的,他在嗎?”
“當家的最近事忙,分身乏術,還在靈都店裡守着,但給姑娘的東西,當家的已遣人送來了”。
“我帶姑娘去密室。”秦叔一邊引着溫明昭,一邊将當家的囑咐講給溫明昭聽,“當家的說,姑娘無論去往何處,都實時給他傳信,他忙完了這陣,會抽空去見姑娘一面。”
珍寶樓于七十年前橫空出世,十年時間,已經遍布九州的各個州城,靈都珍寶樓規模最大,常給靈族之人出售些奇珍異寶,符箓,兵器,品類繁多,貨品齊全,各種等級的東西都有,凡是修煉的靈族人,或多或少都會跟珍寶樓打交道。
但從沒有人見過珍寶樓的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