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上次确實看到紅色的煙霧,但這次方圓十裡,氣息都很純淨,并未有什麼不妥。”溫明昭有些想不通,難道是當時看錯了,按理說不會啊。
“昭昭,你這探查之法跟我們的都不一樣,是溫家的秘法嗎?”許清月疑惑。
“嗯,算是溫家的血脈傳承之力,也是覺醒沒多久,可能我還運用的不熟練,所以探查不到。”
幾人在山林裡耗費了不少時間,最終無功而返。
夜幕降臨,甫一進城門,溫明昭又看見了那團紅色的煙霧,比上次在山林裡看見的更為濃重,是在一個房子的房頂。
溫明昭指出方向,四人急速朝着紅色煙霧而去,可行至房頂,紅色煙霧又散了,幾個人在暗處守了許久,也不見紅色煙霧再聚集到這裡。
深夜不便造訪,幾人隻能等天亮了來這戶人家詢問。
翌日,幾人登門,敲響了這戶人家的門,開門的是一位青年男子,神色匆匆,看到他們四人,很是驚訝,不知為何世家子弟突然造訪。
任禹之說明來意,男子會意,說他正要出門去找醫師,妻子今天确實不尋常,往日這個時辰妻子會出去買菜,但今日,怎麼叫都叫不醒,氣息卻平和并無異常。
“昨夜可有看到紅色煙霧?”任禹之聲音溫潤,謙和地詢問。
“并未見到”,男子仔細回憶。
幾人察覺有異,面色都凝重下來。
任禹之繼續征求男主人的意見,“請問是否方便讓這兩位姑娘進去看看令夫人,不一定能想到解決之法相助,”他眼神轉向許清月,解釋道,“這位姑娘,在醫道上頗有天賦,也許會有新的發現。”
男主人颔首,給二位姑娘帶路。
進了房間,許清月去摸了摸女子的脈搏,并無異常,她讓男主人将女子扶坐起來,催動靈力,默念口訣,将靈力輸送給女子,不多時,額頭已滲出一層薄汗,溫明昭上前扶住她。
不多時,女子悠悠睜開了眼,但雙眼無神,并不言語。
溫明昭催動靈力,用靈瞳探查,她發現女子身體無礙,但神魂不完整,缺了一角。
這難道就是秦叔所說的,一夜過後,失了神智。
“姑娘,如何?”看的出來,男主人很是焦急。
“尊夫人身體無礙,但神魂缺了一角。”溫明昭如實相告。
男主人頓時面無血色,跌坐在床腳,失魂落魄。
許清月心有不忍,“先别着急,好好照顧尊夫人,我們再沿着這條線索查下去,說不定能找到解決之法。”
男主人别無他法,看這兩位姑娘氣質不俗,也知世家子弟的能力,隻能再等消息。
男主人雖情緒低落,但還是千恩萬謝地送走了四人。
四人商議,白日休息,夜晚出門探查,根據得到的情報,喪失神智之人都是經過一夜,第二日發現異常,且看到的紅色煙霧是在夜晚,所以晚上蹲守應該會有收獲。
果然,有一天晚上,紅色的煙霧又出現了,這次不僅溫明昭看見了,其他幾人也能看見。
幾人悄悄摸到紅色煙霧彌漫的位置,不敢妄動,怕打草驚蛇,煙霧這次挑選的是個大戶人家,從窗戶進去,就盤旋在一個男子的床邊。
溫明昭跟着任衍之隐藏在一處,溫明昭無聲地用口型詢問,表達疑惑,“這是在幹什麼?”
任衍之給出了答複,“是魇獸,它在吸食此人的夢境……收集他的神魂。”
魇獸,是靠着吸食夢境成長的靈獸,本是無害的靈獸,氣息也非常純淨,不知為何,這隻魇獸的氣息混雜,取人神魂,所以才有紅色的煙霧。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溫明昭怕驚動魇獸,問話時,離任衍之格外近,她說話時的溫熱的氣息都灑在了任衍之的耳邊。
任衍之手指動了動,接受不了與少女如此貼近,暗自挪了挪位置。
他壓低聲音,嗓音微啞,“等會兒,跟着魇獸,看看他在哪落腳”。
兩刻過後,一陣風掠過,魇獸從窗戶鑽出來,向城外而去,四人隐匿氣息,一同追着魇獸的氣息而去。
直追到一個山洞處,魇獸的氣息慢慢消失不見。
幾人燃起篝火,進洞去探查,山洞很深,裡面連一絲風也沒有,幾人屏住呼吸,慢慢向内推進,隻餘下腳步聲,越往裡,那種繁雜的氣息越重,深重的潮氣充斥口鼻,紅色煙霧也越濃重。
山洞最深處,最先入眼的是一雙燈籠大的眼眸,殷紅似血,如同深淵下的熔岩,令人毛骨悚然,那是靈獸的雙眼,眼中沒有清明,隻有濃重的殺意,溫明昭感覺自己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緊繃起來。
巨獸察覺有人入侵領地,情緒狂躁起來,它朝着入侵者的方向站了起來,“吼——”,一聲咆哮響徹黑夜,連同洞裡的回音,讓人震耳欲聾。
幾人蓄勢待發,适應了洞中黑暗的環境,他們看見,眼前巨獸,已完全不是靈獸的模樣了,它不安地動了動蹄子,朝着幾人龇了龇牙,從鼻孔噴出兩束鼻息,山洞頓時塵土飛揚。
看來是這隻魇獸沒錯,大家都發現了異常,尋常靈獸,怎會有這樣的氣息,溫明昭暗中催動靈瞳去探查魇獸的身體,很快發現,這隻靈獸的腹部被放了一顆血珠,那顆珠子散發着紅色的光,靈獸的異常,應該與這紅色的血珠有關。
“魇獸本是靈獸,我剛探到,這隻魇獸腹部有個紅色血珠,氣息邪惡,應該就是這紅色血珠,讓魇獸失了神志,困住它,想辦法把這顆紅色珠子取出來。”溫明昭此時異常冷靜。
就在此時,魇獸動了,它率先朝着溫明昭發出攻擊,由于紅色血珠的加持,魇獸的修為明顯比平常高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