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的靈寶,老朽這裡是有的,但不瞞姑娘,此物不敢拿予姑娘,姑娘着手之事,牽連世家,想來是要涉險,還請容許老朽通報了當家的,才能定奪。”
一聽秦叔這麼說,溫明昭的小臉垮了下來,跟蕭然說了,八成要被駁回來,溫明昭眼珠轉了轉,開始跟秦叔打商量,“秦叔,您看,這事我有把握,絕不讓自己受傷,你跟蕭然哥說了,我免不了被一頓念叨,他那張嘴,數落起人來,我真吃不消。”
她擠出一個讨好的笑臉,不懈地說服着,“您先把靈寶給我,我先用着,再跟蕭然哥說這個事,您看,您這不是兩頭不得罪嘛。”
溫明昭這話,聽得秦叔忍俊不禁,明明是要達成自己的目的,還要表現出一番為他好的樣子,古靈精怪。
秦叔頗為無奈拱拱手,“姑娘,您這不是為難老朽嗎?”
少女飛快地扶着他的手,“秦叔,您别着急拒絕,我有幫手的,靈都任家公子,修為高于我,有他在旁協助,去世家探一探,不算難事,您看,就依了我吧,我出雙倍的價錢,您也好交差不是。”
“姑娘,這不是價格的事情,要是我給了您這靈寶,再出點什麼事,當家的那邊,我不好交代啊”,秦叔始終不肯松口。
“好嘛好嘛,我自己跟蕭然哥說,總行了吧!”溫明昭勾出傳音鏡,點進最上面的一個氣息,放進一絲靈力,等着那邊的回音。
不多時,一個清潤的男聲傳來,“昭昭?”
“蕭然哥,我有事相求,這件事隻有你能幫我了,你先說,以我們的交情,你幫不幫忙?”為達目的,溫明昭聲音很甜,帶着點撒嬌的意味,她知道蕭然吃她這一套。
“你先說什麼事?”對面的人卻沒有輕易上她的當。
溫明昭輕飄飄地敷衍着,仿佛真的是無關緊要的事,“哎呀,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跟你買一個靈寶來玩玩。”
“你覺得我信嗎?要是普通靈寶,你用的着找上我?秦叔自然會給你。”聽她顧左右而言他,蕭然就知道她要辦的事情不簡單。
“就是個破除元嬰結界的靈寶,也不是什麼大事。”溫明昭也知道自己不占理,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乎沒了聲音。
“嗬!”對面的人冷然出聲,“你又要去幹什麼雞飛狗跳的事,你提前說好,免得被人逮住,到時候我想從靈都千裡迢迢去撈你都找不着地兒。”
“哎呀,就是許州林家涉及孩童失蹤之事,我查到了線索,但是他家内院有結界擋着,我這修為不夠嘛,進不去,我隻能找你幫忙了啊,你還不幫我!”溫明昭一邊說一邊還委屈上了,最後幾個字,顯然是一種控訴。
“誰說不幫你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你等幾天,我現在就趕過來,幫你去探,總行了吧!”這已是蕭然最大的讓步了。
“等你來,那些被抓的孩子們還能有氣嗎?你放心吧,任家人跟我一起呢,”沒辦法,溫明昭隻能拿任衍之來當借口,“就是那個任衍之,你知道吧,有他在,你還不放心嗎?”
“我不放心,”對面回絕地毫不留情,“别逞能,等我來。”
少女賭氣似的,“不給就不給,不要這靈寶,我照樣想辦法進去!你别來了,等你來,我早離開許州了!”說完也不等對面回話,她收回靈氣,對話戛然中斷。
秦叔在邊上聽着二位争執,無奈歎氣,此時夥計敲門,“掌櫃的,有一位客人要購買高階靈寶,小的不敢擅自做主,您看?”
“姑娘略坐坐,我去去就來。”秦叔擡腳去招呼客人了。
溫明昭猛灌了一口茶,最近怎麼哪哪都不順啊,任衍之給她氣受,連蕭然都不幫她的忙,真是見鬼了。
秦叔去而複返,臉上是一副松了口氣的神色,含着笑解釋,“姑娘,您要的靈寶就在剛剛被人先行一步買走了,您還是等當家的來了再做打算吧。”
秦叔這語氣,俨然是丢了一個燙手山芋的模樣,巴不得手裡沒有這個靈寶才好,現在賣出去了,正好。
“什麼!”溫明昭将茶盞放在案幾上,發出了不小的聲響,誰買的啊,這個節骨眼,專門來跟她作對的吧!
她坐不住了,提步向珍寶樓外而去。
秦叔在後面喊了好幾聲,也沒喊住人,無奈搖搖頭,想到溫明昭的要求,隻能喊來夥計吩咐找人着手調查林家之事。
溫明昭剛出門,就見任衍之在邊上,倚着珍寶閣廊下的柱子,本就不高興,見他似笑非笑的臉,氣更是不打一處來,這人怎麼陰魂不散,來這當門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