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路上,拿着公文包的行人三三倆倆走在一起,眼裡滿是疲憊。
這隻是普通的一天,離假期還很遠。
工作是吸食人精氣神的東西,下班也隻是短暫宣告了這種折磨的暫停,更别提還得擠進充滿各種味道的車廂内,像是罐頭裡的沙丁魚一樣互相貼着回家。
啊.....而且回家還得做飯,明天又得接着上班,總感覺日子是看不到盡頭的。
因此,即使街角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大多行人也隻能擡起頭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順便默默繞遠了一點。
“吉良##,你太卑鄙了!”
話說那是個高中生吧,在街上大喊大叫别人的名字幹什麼,是不良還是被抛棄了還是幹嘛,大吵大鬧的在幹什麼,現在的社會真的沒什麼問題嗎?
不過話說回來,剛剛那人叫的名字是吉良吉武還是吉良良明來着?
管閑事會很麻煩,看熱鬧會有風險,但是聊八卦倒是無所謂。
離着剛剛那聲怒吼不過十米的某個可憐社畜想着剛剛看到的瘦小的穿着制服的學生,腦中“吉良吉武”“吉良良明”好些個空耳在打轉,這些個選項調動着她難得的好奇心,她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沒忍住,打算找順路一起回家的同事确認一下。
“呐,明美,你剛剛聽到的是吉良吉武還是--”
她沒能将話說完。
身邊的人不是同事。
一個白色西服的黑發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邊,他剛剛似乎低頭看着什麼,現在轉過頭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不知怎的,就讓人感到害怕。
糟糕,難道是她走着走着就走到别人身邊了嗎?她根本完全沒注意這點,果然是今天工作太累了嗎?
“啊。抱歉,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可憐的社畜連忙道歉,都忘記了自己剛剛想問什麼,她瞟到另一個方向的尴尬招手的同事,又看着依舊面無表情的男人,心裡更加緊張。
黑發男人隻是搖搖頭,便繼續邁着步子向前走去,繼續融入人潮中。小小的尴尬似乎消弭,人來人往的下班路上依舊看起來和往常一樣。
是的,今天應該依舊和往常一樣,是平靜的一天。
隻是身上的西裝隻是連鎖店裡的沒什麼品味的貨色,内搭的襯衫也沒有被好好熨燙過,鞋子的品味更是一般,完全看不出對于生活的一點追求。
而且吉良吉武?
啧,什麼沒有品味的名字。
黑發男人抿着嘴,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借着路邊的玻璃,短暫地審視了玻璃上陌生的倒影。
陌生的發型,陌生的臉,陌生的神态,陌生的品味。
上述的一切,完全看不出他吉良吉影原本的影子。沒有人能将吉良吉影和他聯系在一起。
畢竟,五分鐘前,吉良吉影才和這張臉的原主人第一次見面。這個體型與他相似的男人并沒有給他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不過在被一群攪亂他平靜生活的暴徒的追擊下,利用灰姑娘美容院的那個女人的替身能力,将這個男人的臉和指紋轉移到自己的身體上就是最佳的選擇。
換一個身份,他又将重新獲得自己的平靜生活。
随着人潮而行,吉良吉影收回了看向玻璃中倒影的視線,走進了車站,跟随着周圍人的動作拿出了錢包,在自動售票起前準備買票。
趁着這個機會,他打開了錢包,抽出了證件,将上面的信息迅速記入腦中,又掃了一眼牆上貼着的路線圖,很快确認了自己的目的地。
川尻浩作。
吉良吉影在心裡念起了一遍這個新名字,又将證件推回卡槽内,兩指夾起零錢塞入自動售票機的投币口。
換臉本來就有些匆忙,再加上為了拖延追擊他的人的時間,他特意将換臉的美容師留了個活口借此給他們留下一點能問話的機會。當然,他已經提前将那個美容師變成了炸彈,隻要有人靠近美容師試圖問話,就會随着爆炸化為塵埃。
為了避免洩露現在的身份,他也沒有在川尻浩作活着的時候詢問他的信息。
而現在,吉良吉影隻能全靠身上現有的信息來推斷川尻浩作的身份,并且試着扮演他。
川尻浩作......
從公文包中的職員證件、銘牌能輕而易舉推測出這個男人的公司和職務,家庭住址了話倒也能從夾在錢包裡的車票中推測個大概範圍。
這些都還算輕松,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