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雀殘骸突然發出尖銳鳴叫,沈青崖的鎏金流蘇自動飛起,在空中織成冰網。商隊首領的狼頭彎刀砍在網上,瞬間凝結成冰棱。陸長空趁機甩出鎖鍊,将首領拖入冰窟裂隙,慘叫聲在冰川中回蕩。
雪崩終于平息時,沈青崖發現陸長空的睫毛上結滿冰晶,狼頭刺青變得透明,隐約可見内裡的金羽令紋路。“我們得回去,” 她将冰棱材質的第七枚流蘇系在他刀柄,“天山派的冰魄……”
陸長空突然劇烈咳嗽,血沫濺在她的月白披風上,暈開朵朵紅梅。“赫連朔的商隊,” 他的聲音沙啞如裂冰,“運的不是軍械…… 是西戎的狼血蠱。”
沈青崖的指尖驟然冰涼,她想起天山密室裡父親私藏的邊關戰報,那些被朱砂圈出的地名,正是赫連朔商隊的必經之路。冰川深處傳來狼嗥,機關雀殘骸突然指向冰壁的裂縫 —— 那裡藏着成箱的青銅鈴铛,每枚都刻着陸長空的狼頭圖騰。
“這是初代刀宗宗主的鎮魂鈴,” 陸長空的瞳孔裡映着沈青崖蒼白的臉,“赫連朔要用它們……”
話未說完,冰川再次震動,沈青崖的機關雀殘骸突然化作冰棱雨,将兩人推出冰窟。刺眼的陽光中,她看見陸長空的狼頭刺青完全融入皮膚,而她的鎏金流蘇首次出現冰裂紋。
“人生到處知何似,” 沈青崖輕聲念着卷首詩,将第七枚流蘇系在他刀柄,“應似飛鴻踏雪泥。”
陸長空的笑聲混着血沫,他的指尖撫過她眉間的冰晶:“下次換我數河山,你數雪泥鴻爪。”
冰川在他們身後崩塌,沈青崖的機關雀殘骸化作冰棱雨,在雪地上拼出 “生死契闊” 四字。而在冰窟深處,赫連朔的狼頭旗幟正緩緩沉入玄冰,旗角繡着的桃形暗紋,與沈青崖的桃花胎記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