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來了，卻沒有和他們打招呼，而是自顧自地去挑選想要的麻辣燙的串串了。

“有客人來了。”老張說着，準備繞過張母過去招待。

他還沒動呢，客人已經擡頭擺手：“不用不用，你們聊，我自己來就行了。”

呃……

老張停住動作，無奈地緩解尴尬：“之前搞了幾次我們不在的，老客人都知道自己來了。”

“行了。”張母瞋他一眼，“我也是說如果。她要是真和我們感情深，我們對她也肯定不一樣不？”

“嗯。”老張配合地點頭。

如果……可世上，從來沒有如果。

“算了，她那麼大個人了，那性子……”張母重重地搖一下頭，放下行李招待客人去了。

這會兒小龍蝦還沒上市，有張母幫忙，老張倒閑了。

慢悠悠地打掃着地面上被客人随手丢的一紙巾、杯子等垃圾，同時思量着：

最近新聞裡好幾起山西煤礦出事的事件，那些煤老闆的家産還不一定夠賠的。可見，家大業大的，倒起來也快。他就這樣，穩穩地做着點小生意，倒是犯不了什麼大錯，勝在安穩。

過了清明，又到了小龍蝦肉肥味美的季節了。

小河村的路正好修好了一半，從養蝦的塘，到村口，車可以直達。

一大車一大車的小龍蝦從小河村運出去，村民們又激動又期待。

“村長，我們運出去的小龍蝦，真的都能賣掉嗎？”有人不敢相信般問道。

“你個憨憨！”村長樂呵呵地笑罵，“都運出去了，肯定要賣掉啊！”

“大明給我們聯系了批發商，我們往批發商那裡送就是，都聯系好了。”張應西笑着，“别光顧着做夢，趕緊來幾個人和我一起跟車。”

“來了！”幾個年輕力壯的村民紛紛跟上送小龍蝦的車。

看着幾卡車從小河村開出去，旁邊大河村的人瞧見了，紛紛覺得新奇。

一傳十，十傳百。

沒一會兒，老張帶着小河村村民進城賣小龍蝦的事傳到了王家灣中王湘蘭親生父母家中。

王母恨然：“張大明那個死沒良心的，娶了我女兒，一點好處都不肯給我們！”

王弟也恨得牙癢癢的，但他更怕老張：“那個便宜貨，就當賣給他們了。那小龍蝦，沒點肉，剝殼來還費事，他們養了拖出去賣也沒人要，虧死他們！”

王父想想也是：“把我們的錢收好。要是他們虧了錢，來找我們借錢，就說沒有！”

當然，這是大白天，允許他們做點夢。

等小河村的那幾車小龍蝦送到城裡各個談好的大水産商手裡，已經差不多中午。

這天下午，七街做小龍蝦的店，幾乎是同一天采購了小龍蝦，把小龍蝦的廣告打了出來。

老張慢慢地走在七街，盯着那些店，一家一家地數着：“……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五……”

“張老弟。”燒烤佬開着車從他身後過去，駕駛室的車門敞着，“數什麼呢？還不趕緊回去做龍蝦去！”

“啊！不急！”老張答應一聲，回頭時，燒烤佬的車已經離他有一段距離了。

去年，燒烤佬賺了一些錢，把摩托車換成了小面包車運貨。

老張還是用那輛小摩托。

回過頭，老張繼續數：“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