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方法的蠢貨,才會安慰自己天道酬勤,堅持就是勝利。”
夏知燃可不打算,成為謝栀清這樣反複被陷阱捕獲的獵物。
她是會掌控陷阱的獵手。
謝栀清聽出她身為“聰明人”的優越感,不屑地扯了扯唇角,如果感情像她做的數學題一樣,一步一個解,當年夏知燃這個尖子生,又怎麼會淪落到被程時鸢甩掉?
她正想擊碎尖子生的自以為是,卻聽見毫不留情的一聲響——
本來像是被困住的程時鸢,竟然不假思索地拍開了夏知燃的動作,從那人身旁離開,從容地站在了她們倆的中間,停在了她們都能伸手夠到的位置。
卻好像不打算歸于任何一方。
“不要當我不存在啊,你們倆。怎麼還旁若無人地叙舊起來了?”
程時鸢揉着被按紅的下颌,發覺這個距離已經可以靠謝栀清重新續上性命,暗暗松了一口氣後,左右看了看:
“既然你們都往這邊來的話,前面應該有出口吧。節目組要求的是兩兩配對亮相,我們這裡卻有三個人……”
她無辜地眨了下眼睛:“所以,應該丢下哪一個呢?”
火上澆油的小混蛋。
夏知燃看出她有意拱火,加劇自己和謝栀清的争奪,卻不打算遂她的意。
“過來。”
她眼神危險地眯了眯,警告程時鸢:“我可不記得,什麼時候給了你重新選擇的機會。”
程時鸢笑意盎然地,并不受她的威脅,反而朝謝栀清的方向,又挪近一步:“剛才實在太黑,我腦子一下糊塗了,忘了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好像不喜歡選太兇的類型。”
說着,她主動擡手,挽上了謝栀清的手臂。
程時鸢不愛做那種撿了芝麻,丢掉西瓜的事情,與其和還沒有解鎖的、反複無常的夏知燃鬥智鬥勇,她當然更喜歡已經解鎖的,能給她穩定提供續命的謝栀清啦。
她将自己先前遇到人時就提前關上的收音設備,重新打開:
“我想節目組設置這一段路程,就是為了讓我們能夠在出場亮相之前,經過充分的、準備的考量吧?現在我已經選好了哦,我想要一起共同亮相的嘉賓。”
“你呢?夏知燃老師?”
看着這個反複無常、朝三暮四的壞學生,剛才還在黑暗之中可憐兮兮地、對自己說盡軟話,現在口頭對她叫着老師,身體卻完全投入謝栀清的懷抱。
夏知燃面上,笑意完全消失。
在擡手将人強硬地扯回來之前——
一道念頭閃電般地劃過她腦海。
從謝栀清出現至今,程時鸢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半分意外。
……她們倆,是約好了的。
夏知燃咬緊了後槽牙,回憶起自己剛才被叫兩聲“知知”就高興得忘乎所以、迫不及待送上去的廉價模樣,好像跳梁小醜。
程時鸢一定得意死了吧?
喉間翻湧上熟悉的腥甜,卻都被夏知燃竭力地壓了下去,她的自尊心絕不允許她在這兩個家夥面前,露出醜态。
但也僅此而已,她根本再也沒有餘力說出一句話。
就好像一條攻擊力極強的蛇類,被拔掉了毒牙之後,隻能蜷縮回黑暗洞穴裡,靜靜地等待死亡。
看着好可憐呢。
程時鸢這樣想着,卻拉着謝栀清從容地朝出口處而去。
誰說遲到的人是第三者呢?
沒被她選擇的人,不被她偏愛的,才是第三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