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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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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聊天内容無外乎就是“我若像他一樣知道那些漢宮之事,定會比他還得單于器重。”“他一個純正的漢人血脈,有什麼資格得到如今地位。”“倚老賣老罷了。”之類的酸言酸語,聞棠注意到二人談話中特地提到了好幾次“長安”、“漢宮”等詞。

大緻可以總結成一句話,那就是既嫉妒中行說,又很想成為他。

這兩名看守的身份在牧場中人盡皆知,并非什麼秘密,就連聞棠也知道一點。

二位俱是十六七歲的年紀,腰中别着一把青銅匕首的匈奴人名為呼稽,是株累邪一個小妾的遠房親戚,至于到底有多遠方,這聞棠就不知道了。

另一人名為哈爾達,從身上的穿戴配飾到行為習俗都和純種匈奴人無異,但長相卻有些不同,眼窩淺,低顴骨,頭發直。

哈爾達是漢匈混血,他的母親是被虜到草原上的奴隸,生下他後因無法忍受匈奴的野蠻習俗,又過幾年就郁郁而終。

在草原上,這種情況很常見,像他這樣的人也很常見,哈爾達不用在日常吃穿這些方面費盡心思,可因為他是漢女的孩子,在累株邪的衆多子女中是最邊緣化,地位最低的孩子,日子過得并不好,平時都是被其他兄弟姐妹們欺負的對象。

對于自己喜愛的孩子,累株邪将他們引薦給右賢王,為他們未來的仕途鋪路,可對于哈爾達,卻隻讓他來看管這些被虜來的奴隸。

如果無法從外部打破一件堅固的事物,不如嘗試一下内部攻克。

聞棠垂頭不語,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根據他們二人剛才的談話,絞盡腦汁想盡辦法試圖修複老累家的父子關系,使其“父慈子孝”。

突然眼前一亮,诶嘿,我有一計!

聞棠加快幹活的速度,幹勁兒十足,到了日落時分,她和其它奴隸一起領了飧食,和平常一樣,是一碗熱乎乎的酪漿,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奶膻味,聞棠精心尋找一處地方,然後很珍惜地将其全部喝完,酪漿味道實在算不上好喝,僅能維持不被餓死,讓她們這些奴隸沒有多餘的力氣逃跑。

她喝地很快,喝完後唉聲歎氣了好一番,歎息時間之長,語氣之重,典型一副“我是個有故事的人大家快來開口問詢問解鎖我的一百零八個悲傷心碎故事吧!”的模樣。

但凡人群中有這種情況,一般都不會缺少一個捧哏的人,例如現在,她旁邊一位和她同一氈帳的女奴隸見她這樣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詢問:“你這是怎麼了?”

随後說出自己的猜測:“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為即将到來的祭祀而害怕。”

聞棠搖頭回道:“并非此事。”

她面上落寞之情更甚,失落道:“我隻是……想念長安了。”

“長安?”那人明顯驚訝,原身性格沉默,所以她之前一直以為聞棠和自己一樣是邊境人,草原上的奴隸大都是從雁門、上郡、朔方等邊塞郡縣掠奪來的。長安戶籍的也有,但卻很少,至少這附近周圍幾個農場是沒有長安人的,“你是長安人?”

“嗯。”聞棠回她,随即開始瞎編,“我母親是漢朝農官之女,我父親是廷尉府中官員,平日多受廷尉張湯賞識,知道一些宮廷秘聞,後來政鬥失敗被仇家陷害,為了避禍,隻好遷徙朔方,因為落差太大,胸中憤恨難平,不到一年就去世了。”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那人本想安慰幾句聞棠,後又想到自己現在也前路坎坷,不知過幾天是生是死呢,于是到嘴邊的安慰硬生生被她轉成了同樣心碎的一聲歎息。

“唉!”

聞棠:“沒又辦法,我父親知道了太多皇家機密之事,若不遠徙自保,那些權貴之人是不會放過他的。”

聞棠話中有話,企圖引導對方按照自己的思路詢問。

她又強調幾遍聞家在長安有人脈,看似不經意,實則超在意,心裡急道:你快問啊,快問啊!

對面果然順着她的指引問道:“既然你知道很多長安城中秘聞,那能和我說幾個嗎?”

随後又道:“啊!這些是能說的嗎?”

當然能說了!這些都是聞棠千方百計想要告訴不遠處聽他們對話的那個人的消息啊。

“我隻告訴你一個人,你可千萬别告訴别人啊!”

在各種情況下,隻要出現這句話,那麼這件保密的事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會被告訴别人,甚至人盡皆知。因此聞棠直接反其道而行,在想要宣傳這件事時說出這句話。

對面保證:“你就放心吧,這件事除了你我二人之外不會再有第三人知道的。”

聞棠零幀起手,直接扔出一個王炸:“今上伯父,淮南王劉安家中父子關系不和,庶子劉廈邊正準備謀反,自己當淮南王呢。”

當對面意識自己聽到了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

啊?!

這麼勁爆的嗎?

死耳朵你快閉上啊,别聽了,這種事可不是能随便聽的,是要下大獄的。

但現在是在大草原上,就算漢朝官吏想管也鞭長莫及,根本管不到我們,再者說了,下漢朝的大獄也比在草原上當奴隸要強得多。

于是她繼續詢問:“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古代消息傳播不便,她是北地人,而淮南國在漢朝以南(今安徽淮南),當然不知道淮南王家那點子家事爛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這并不影響她吃這個漢王室的驚天大瓜。

當然,匈奴人就更不知道漢朝王室那些錯綜複雜的關系網了,這也方便了聞棠的造謠式廈邊(瞎編)。

聞棠:“五年前,淮南王庶子來長安祭祀宗廟,獻酎酒黃金時,吾父親自接待,當時恰好是日中時分,吾父偶然一撇,發現那他手中書卷正好是玄武門之變這一小節。”

“玄武門之變,那是什麼?”

“春秋時期有一國家名為唐國,據《左傳》記載,當時唐國太子對自己弟弟世民心懷忌憚,聯合衆人一起排擠他,世民努力取得兵權,然後……”

“經過一系列努力,他繼位為君,勸課農桑,開疆拓土,唐國國力大增,使得萬國來朝,據史書記載當時就連秦王的好多心腹都去投奔他了……”

聞棠反問:“你說,這是不是能證明淮南王庶子有謀逆之心?”

對面沒讀過書,根本不知道春秋時期有多少國家,但他知道秦王,這麼一看:“好像……是能證明!”

不愧是皇室的閑話,聽起來可比之前她在田間村口裡聽到的厲害多了。

這人剛要感歎些什麼,視線内光線突然暗淡下來,下意識擡頭望去,哈爾達站在她面前,抿唇不語,目光絲毫沒有停留在她身上,而是緊緊地盯着一旁的聞棠。

那是一種很别扭,會讓人不由自主厭煩皺眉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聞棠,就像在盯着一件商品,計算她的價值與用處,并沒有把她當做一個人來看待。

聞棠卻不在意,裝出一副恐懼瑟縮的模樣,實際心裡也在估算對方的價值。

哈爾達先将對面女奴趕走,随即臉上冷淡傲慢散去,表情努力變得柔和,扯出了個仿佛豬頭強裝大尾巴狼那樣違和的微笑,還關心聞棠身體,詢問她是否寒冷。

聞棠内心:狗東西眼睛不需要就摘掉當電燈泡踩,還能聽個響兒,我渾身上下但凡露外面的皮膚都凍通紅說不冷你信嗎?

聞棠表面:“冷。”(瑟瑟發抖聲音微弱)

她的眼神一直在哈爾達……身上的馬匹長袍打轉,聞棠猜測他是想找自己創業,接下來的劇情是草原版禮賢下士(雖然這些匈奴骨子裡也沒什麼禮),他為表關心把馬袍借給自己,秦穆公迎百裡奚用了五張黑羊皮,她聞棠隻需要一件馬匹長袍就能把整個匈奴右賢王庭忽悠到黃攤子。

但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長袍外面挂了噼裡啪啦一大堆獸牙獸骨箭矢匕首之類裝飾品,不方便脫下,甚至都沒有将聞棠帶到他的氈帳。

匈奴人父母子女一家數口住在同一氈帳中,哈爾達和另外幾個兄弟姊妹住在一起,他現在要做的事情不能讓太多人知道,當然不會将聞棠帶到他氈帳中了,于是這個費盡心機想搞事業的匈奴男人把聞棠帶到了——馬廄中。

創業條件艱苦到就連天使投資人來了都得提桶跑路。

聞棠剛剛編故事的語言完全是參考點家爽文的内容組織起來的,加上幾句“莫欺少年窮”之類的話,不管多淡泊寡欲的少年聽了都會渾身熱血沸騰,想要搞點什麼大業,哈爾達也不例外。

他不光想要幹掉自己的那些兄弟們,而且連自己親爹都想一起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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