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沒有說話，隻是對着她微微一笑。

郁姝進到屋裡的時候，那位聯系的美院老師正從後院走過來。

大概是提前了解過郁姝，遊老師抿唇卸下腰上的圍布，努力提前一絲友善的笑意：“是郁姝吧，你媽媽都和我說了，進來看看畫室吧。”

遊老師很瘦很高，穿着一席灰白色的長裙，頭發又長又直，緊貼頭皮。氣質很憂郁，似乎不愛笑，也不多話。

“這是我兒子，遊信。”

遊信對着郁華和郁姝點了點頭，母子倆如出一轍的好相貌。

倒讓郁華感覺誤入桃源仙夢之境，輕飄飄似地兩人，讓他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壓低了些。

“有勞遊老師了，我家小玉還勞煩您挂心。”

畫室在靠近後院的陽光房。

天花闆上垂落下許多郁姝不認識的植物，三面白牆一面落地窗。牆上貼了許多标本和耷拉下來的絲布，地上随意穿插着許多人體模型和石膏頭像。

站在窗前還能看見院子裡的畫架，調色闆上的顔料還沒調勻。

鉛灰和顔料的氣息隐隐約約，最裡面的櫥櫃裡，遊老師拿出一堆幾何模型：“剛開始的話，你就先畫這些幾何吧。”

郁姝從來沒有來過專業的畫室，一下子就掉進了這個充滿浪漫色彩的畫室。

“今天就開始上課吧，聽你媽媽說明天上午你還要補課。以後周一到周五5點到7點你過來上課。”

“啊，好，好的。”

郁姝本以為今天就是過來看看情況認認路的，沒想到直接就開始上課了。

把書包遞給爸爸，讓他兩個小時後來接自己。

“你用這個畫架吧，這是我之前用的。”

遊信指了指角落裡的畫架，比畫室裡另一個架好的畫架低了不少，正合适郁姝的身高。

郁姝看了下他不方便的手，怕遊信要幫忙，連忙自己拖了過來。

畫闆上堆疊着許多五彩的顔料痕迹，實心的畫闆，有點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