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酒店裡,秦婉接了個電話匆匆忙忙出去了,郁姝捧着昨天買的老酸奶,翹着二郎腿,一邊吃一邊看漫畫。
隐隐簇簇,秦婉的語氣從一開始的猶豫到後面的開心。郁姝瞥了一眼,外面已經日懸于中。
郁姝翻出酒店贈送的旅遊小冊子,昨天說好今天去帝都大學逛逛。
秦婉放下手機,滿面笑容,說:“我之前帶的一個學生在北京,讀帝都大學,他暑假住在學校,我們今天不是要去那嗎,他來給我們做向導。”
她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和郁姝描述:“就是以前來過我們家一次的那個周同學,周祝水。”
“周…祝水?那個很黑的哥哥嗎。”
“是,見面不要說人家黑。”
郁姝本來還沒有印象,這下子卻全都想起來了。
“他是不是打電話本來要回春城,給我們帶特産?”
秦婉梳頭發的動作一頓,說:“是啊。”
周祝水…在她初二升初三的那個暑假,這位媽媽曾經資助過的學生在來她家的路上救人落水而死……
秦婉自責了很久,一位有大好前程的學生就要走上正軌,卻欻然失去生命。
且被救的小孩家長怕被道德綁架,連夜搬家。
孤兒出生的周祝水除了秦婉一家,還有誰記得呢?
就連郁姝,也是在聽到這個名字,才想起來,祝水、祝水…最後和水在一起……
“還好他還在北京。”
郁姝喃喃自語。
“哈哈,正好咱們還可以進去吃吃帝都大學的食堂。”
秦婉沒有讀過大學,在那個年代一家三個孩子,她是最争氣的,考上了中專,包分配當上了高中老師。
但她也不止一次和郁姝提起過,羨慕當年的同班同學可以一路讀下去,上大學。
“走吧,早點去,太陽大了。”
母女倆順着人群往說好的西門走,因為挨着原先的皇家園林,這邊的人流量一點也不小。尤其是擠擠鬧鬧中,總有不懂事的小孩要哭着打鬧。
郁姝今天穿了一件無袖上衣和藍色波點短裙,銀色的平底涼鞋美麗而不實用,在滾燙的地上走得磕磕絆絆。
身體踉跄,往前撲去,一隻手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剛想擡頭道謝,耳邊響起了秦婉驚訝地聲音:“哎呀,祝水,這是郁姝。”
郁姝對上男人的視線,很黑很硬朗的長相,臉上冒出油蜜色的汗漬。
在聽到秦婉的話後,對她笑得僵硬友善。
周祝水好似很少穿襯衫,厚實而又健碩的身材縮在不合身的襯衫裡。鼓囊囊的肌肉将薄薄的襯衫撐得漲開,夏天了,更加顯得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