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序秋瞪大眼睛：“你為了車……”

“為了不耽誤時間。”宋幕雲轉身，突然伸手攏住他的後頸，“你的信息素又失控了。”

兩人的距離近到能數清睫毛。白序秋聞到血腥味混着薄荷香，莫名口幹舌燥。他的視線落在宋幕雲唇上，那裡有一道細小的裂口，可能是天氣太幹燥——

砂鍋突然沸騰，粥湯溢出鍋邊。宋幕雲松開他，轉身關火。白序秋如夢初醒，慌忙後退兩步。

“醫藥箱在哪？”他啞着嗓子問。

“書房第二個抽屜。”

白序秋在書房翻找醫藥箱時，碰掉了一本黑色筆記本。

紙頁散開，他蹲下去撿，突然僵在原地。

「7月16日，他今天穿了那件領口繡薰衣草的襯衫。律所的實習生一直偷看他，煩。」

「7月20日，胃疼又犯了，偷偷在他辦公室抽屜塞了藥。笨蛋到現在都沒發現。」

「7月25日，發情期提前。想标記他，但不能。」

……

這是宋幕雲的日記。

準确地說，是宋幕雲關于他的日記。

白序秋蹲在地上，手指微微發抖。紙頁上的字迹鋒利如刀，每一筆都像要劃破紙張。最新的一頁寫着：

「今晚雨很大，必須去接他。S-711抑制劑對高匹配度伴侶效果會遞減，得找醫生重新配藥。」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白序秋猛地合上本子，卻來不及放回原位。

“找到了嗎？”宋幕雲站在書房門口，肩上的傷口還在滲血。

白序秋舉着筆記本，聲音發顫：“這是什麼？”

空氣凝固了幾秒。

宋幕雲走過來，單膝跪在他面前，沾血的手指輕輕撫過日記本封面：“如你所見。”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幼兒園。”Alpha直視他的眼睛，“你分給我半塊橡皮那天。”

雨聲忽然變得很大。白序秋想起那個午後，小小的宋幕雲站在陽光下，把最喜歡的汽車模型遞給他：“我們和好吧。”

原來這場戰争，從來都是他一個人的自以為是。

宋幕雲拿過醫藥箱，若無其事地站起身：“先幫我包紮？”

白序秋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為什麼不說？”

“說什麼？”宋幕雲回頭，眼裡帶着笑意，“說我喜歡你？然後看你得意洋洋地嘲笑我？”

“我怎麼會——”

“你會的。”Alpha俯身，鼻尖幾乎蹭到他的，“白序秋，你最喜歡看我吃癟了。”

薰衣草和薄荷的氣息在雨中瘋狂交織。白序秋仰起臉，在宋幕雲驚愕的目光中，吻住了那道唇上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