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沿着聲音尋來,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早已偏離了原來的路線,到了一處人迹罕至的叢林深處。此處荒草萋萋,肆意生長的野草叢足有六尺多高,雲婉晴和雲璐兩個小矮子跳起來都很難看見草叢背後的景象。
雲婉晴用手裡的棍子隔着老遠扒拉了一下草叢,等了好一會又扒拉了一下,并沒有野獸從中蹦出,反而那陣嗚嗚聲感應到來人後更加頻繁地傳出,兩人這才敢慢慢接近。
雖然沒有野獸的蹤迹,但素來謹慎的她還盡量不發出聲音地扒開擋在身前的草叢,佝偻着身子緩慢地低頭前進,以免意外突發。雲璐則有樣學樣地跟在後面。
那如低泣般的聲音還在細細地低吟着。
兩人向前走了幾步,就有一股濃烈的腥味刺進鼻吼,身體自動産生的排斥反應令人不适。
雲璐嫌棄地捏住自己的鼻子,白嫩的小臉皺巴巴地成了一團,用濃厚的鼻音說到:“姐姐,這裡怎麼臭臭的。”
雲婉晴也被這股味道給熏得不行,聞言丢給他一個白眼:“剛才不是你非要拉着我過來的?這會兒又嫌棄了?既然過來了,就給我忍着。”
“對哦......”雲璐這才想起來事情的起因源于自己,擡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傻笑一下。
兩人終于抵達目的地,輕輕撥開最後一層遮擋着的枝蔓,姐弟被眼前的畫面刺激得兩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氣,雲婉晴抓着雲璐往後猛退幾步,慌亂間還互相踩了幾腳。
不怪他們的反應如此強烈,眼前的景象确實有些恐怖。隻見草叢背後的空地上,一條手腕粗的花蟒死死地纏繞在一條純白色母狗的脖子和心髒處,母狗也不甘示弱地狠狠咬住花蟒的七寸處,幾乎将它的身體咬成兩半。
稚嫩的嗚咽聲再次從母狗的身下傳出,将姐弟兩的視線勉強花蟒和母狗的身上拉開,定睛一看,隻見母狗的身下流淌着一攤鮮血和粘稠的液體,其中赫然是兩隻剛出生不久的幼崽,看情況應該是母狗臨死前拼命将自己的孩子誕下。
寒風漸起的秋日,人們都要換上厚一些的衣服以求溫暖,更何況兩個才出生沒多久的小崽子?一黑一白兩隻幼崽渾身顫抖的依偎在一起,努力地向它們的母親蹭去,奈何母狗早已死去,身體逐漸僵硬,根本無法再為自己的孩子提供熱量。
雲婉晴找了根更長的樹枝,将随身攜帶的小刀綁在樹枝的遠端,隔着老遠在花蟒的身上劃了幾下,确定它真的已經涼透了。她這才敢繞了過去,匆忙拿出背簍裡原本打算裝山貨的麻袋,不甚熟練地将兩隻渾身粘滿冰涼液體的幼崽給包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