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回去的路上,雲氏夫婦猛地在孩子的腦後摸到一手鮮血,這才發現他的腦後被磕了一個大包,血流不止,故而一回村子他們就直接去了池大爺爺家。
“唉......當年璐哥兒由我治療,雖然傷口很快就養好,但随着他長大,我們這才發現璐哥兒的不對勁,可是我把脈卻又看不出有什麼問題。這些年來,我總覺得他如今的癡傻是因為當年那個傷口,也許真的是我醫術不精......”池大爺爺歎息着說。
“那小璐現在......”
“老夫不才,我剛剛切脈,不僅沒有察覺出不對,甚至覺得璐哥兒的身體比往年好上很多。我看你今晚還是用冷水給他降降身體的溫度,如果明早他還醒不過來,就趕緊讓老六套車帶着你們進城去找更好的郎中吧。”
雲婉晴憂心忡忡地送走了池大爺爺,又回到雲璐的房間,在孟玉芬的幫助下給他換了身幹爽的衣服,雲璐原本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濕透。
“晴姐兒,要不我今晚留下來幫你吧。”
“不用了,孟嬸兒,你家裡也有一堆事呢。我一個人能照顧得過來的。倒是麻煩您去村口,幫我找池六叔拿下帶回來的砂糖,順便幫我說下明天再去找他付錢。”
“行吧,那你晚上有事的話,趕緊來我家敲門。”兩人推拒一番,孟玉芬這才擔憂地離開。
雲婉晴探了探雲璐的額頭,平日裡活潑的小孩此刻卻異常地安靜,偶爾有幾聲痛苦的悶哼從鼻間喘出。
她歎了口氣,經過穿越後這些天的朝夕相處,從前就喜歡和孩子們待在一起的雲婉晴早就把雲璐當成了自己的弟弟,可如今她卻隻能無能為力地看着雲璐痛苦地躺在床上。
這一晚上,床頭的冷水換了一盆又一盆,雲璐額上的濕毛巾也換了一次又一次。
隔壁的公雞鳴響第二天日出的号角時,雲璐的體溫逐漸降下,累得實在睜不開眼睛的雲婉晴這才倚着床頭打算眯一會。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做了一個極其混亂的噩夢,夢裡一會是原主指責她沒有照顧好雲璐,一會是雲氏夫婦帶着兩個孩子慢慢遠去的身影,最後是雲璐哭着拉着她的手問為什麼不救他。
“不!!”
雲婉晴從夢中驚醒,差點把身邊的水盆打翻,卻發現自己的手确實正被人拉住。她趕忙向床上望去,直接對上了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