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雲婉晴略微一思索就懂了雲璐為何急急忙忙地撇清幹系,沒忍住笑出了聲。
昨晚是狗崽子最先跑到雲璐房間外的,後來雲婉晴着急于他的身體,便也沒把它們趕走。剛剛趁着雲婉晴在外面和池思瑜說話,這兩隻不知怎麼的居然爬了上去,這才引發了這場烏龍。
“行了行了,不給你吃苦瓜,現在感覺身體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雲婉晴笑眯眯地對他說。
“這麼精神,看來是沒什麼大問題。”池思瑜坐到床邊,仔細瞧瞧,伸手捏了捏雲璐的小臉。
“姐姐......”這是看到雲婉晴不僅沒生氣,反而笑出聲後一臉懵逼的雲璐。
“行了,小璐醒了就好,今天就在家裡好好照顧他吧。地裡的事情你别急,我去找兩個人幫你趕緊收了。這幾天好好收拾東西,把家裡歸置一下,我們三天後出發。”
雲婉晴點點頭應了下來,在池思瑜離開前又貼心地塞了一包前兩天做好的年糕團子。池思瑜樂呵呵地抱在懷裡跑遠了,就好像生怕自家晴妹子又反悔收回去。
夜晚,雲婉晴在雲璐的床邊守了一會兒,見他今夜睡得極其安慰,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熟練地将門窗緊閉,雲家的暗格又一次被打開。
雲婉晴盯着暗格裡的财物思索半晌,不到萬不得已,她其實并不太想動用雲父雲母留下的遺物。但大同府的物價水平遠高于下面的鄉鎮,雲璐的病又不知道得治多久,雲婉晴最終拿出了那兩張五百兩的銀票和二十兩銀錠,沒動雲父的古籍字畫和雲母的嫁妝,畢竟銀錢可以找補回來,這些帶有感情的物件可不行。
她操着自己蹩腳的繡工,将兩張銀票歪歪扭扭地縫進兩件不太起眼的衣裳内部,又将兩個十兩的銀錠分别包裹在厚外套深處,上手颠了颠自己小小的行囊,感歎這二十兩銀子的重量實在不容小觑,直接加重了背囊的大半重量。這也是為什麼雲婉晴不敢把一百兩白銀都帶上的原因,那樣做目标實在太明顯了。
将收拾好的行囊塞到衣櫃的最深處,仔細檢查一下自己縫的小口袋,不放心地又補了幾針後她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池思瑜找來的人很快就把雲家地裡的紅薯、土豆給收回來,雲家小院的地窖裡如今被塞得滿滿當當的,雲婉晴看了兩眼就找了個大鎖将地窖的小門牢牢鎖起。
雲璐終于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不對,從自家姐姐那裡得知他們即将前往大同府後,也沒有多問原因,反而興緻勃勃地開始收拾自己的小背囊,除了雲婉晴提前幫他準備好的衣服,他還把自己一直寶貝的小盒子也塞了進去。
雲婉晴曾經瞄過一眼那個小盒子,裡面淨是一些黑漆漆的小珠子、小石塊什麼的,雲璐經常在院子裡面打着玩。她見雲璐興緻正高,便也沒攔着他。
三天後,小池村的村口。
孟玉芬沒關注自家兒子,反而抱着雲家姐弟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兒:“去了大同府,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去白鹿書院找你瑜大哥知道嗎?身上的錢不夠了也找他要,孟嬸兒昨個兒給了他不少錢。你家院子有我看着,絕對出不了事。在外面警醒些,随身拉着小璐,遠着點那些看着就不好的人......”
池思瑜無奈地看着自家阿娘,自己這個正牌兒子出遠門時怎麼都沒見她如此緊張過?
他見此時日頭已經慢慢升起,再不出發可能趕不上時辰到達驿站,連忙上前打斷:“阿娘,這不一切都有我嗎?你還不相信您兒子嗎?”
“呸,你小子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哪次不是馬馬虎虎、丢三落四的,出去給我把弟弟妹妹照顧好了聽到沒?他們要是有什麼閃失,回來我就把你的皮扒了!”孟玉芬笑罵了他一句,終于放三人離開。
他們今天包了池六叔的車去往驿站,再從驿站搭别的車去大同府。
騾車出村行駛了一段距離,車上的人們聽到一陣狗崽的奔跑與哀嚎聲。
“雲墨?雲雪?你們怎麼也跟來了?”
雲婉晴伸頭一看,正是昨天才被托付給孟嬸兒的兩隻狗崽子。此去路途幸苦,她琢磨了兩天最終還是決定不帶着這兩隻,結果沒想到它們居然自己追了上來。
“你們家這兩隻小狗倒是機靈,都走這麼遠了你就帶着吧,兩隻崽子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池思瑜略感興趣地看了兩眼雲墨和雲雪,從小池村到這裡,雖然對人來說不算遠,但對于才斷奶沒多久的狗崽子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也不知道它們是怎麼追上來的。
雲婉晴尴尬地笑了一下,她也擔心如果再讓池六叔把它們帶回小池村,雲墨和雲雪還會跑出來,所以心中略微掙紮兩下,最終決定帶上它們。如此想通後便麻煩池六叔回去的時候給孟嬸兒帶個口信,讓她不用擔心。
令雲婉晴十分欣慰的是,因為大同府是府城,所以他們今天走的路是官道,道路要平坦得多,除了偶爾幾下颠簸,剩下的行程特别地舒坦。
雲婉晴和雲璐一人懷裡抱着一隻狗崽子,一齊興奮地趴在窗口看着外面沒有見過的景色,池思瑜則窩在騾車的一角溫書。
原本一切都很平和,然而天不遂人願。他們這一路仿佛注定要經曆許多波折一般,池六叔突然将騾車靠邊停了下來。
“籲~”
“六叔?怎麼了?”雲婉晴好奇地探出頭問他。
“前面好像堵起來了啊,晴姐兒你們坐着,六叔過去看看。”
池六叔伸長了脖子望了望前方,好像看到了什麼,跟三人交代了一句,便下車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