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蘭特卡波湖的星空教堂像一顆墜落的星星,玻璃穹頂外是漫天的銀河與遊弋的極光。
淩元菁站在更衣室的落地鏡前,婚紗裙擺上的碎鑽與窗外的星子遙相輝映。
陳妤妤正蹲在地上替她調整頭紗,嘴裡叼着三枚珍珠發卡含糊道:“你家高教授是不是把整條銀河縫你裙子上了?”
秦梧霖靠在窗邊劃動平闆:"根據天文台數據,今晚的極光峰值出現在21:17,正好是宣誓時刻。”她突然擡頭,“你父親心率已經達到112,建議儀式前給他含一片硝酸甘油。”
淩元菁笑着抛去捧花:“秦醫生,今天禁止醫學建議!”
教堂門口,淩峰遠反複抻平西裝前襟,掌心在褲縫蹭了三次才敢挽住女兒的手。
通往玻璃穹頂的碎晶石小徑上,他忽然停步,從口袋摸出個褪色的鐵皮盒:“你奶奶留下的星砂,說是給淩家新娘鋪路的。”
細碎的藍紫色晶石灑在婚紗拖尾下,每一步都泛起微光。淩元菁感覺父親的手在發抖:“爸,妝要哭花了。”
“胡說!”淩峰遠粗聲粗氣地瞪眼,“是南半球風大!”
高郁憬站在星空穹頂下,白西裝口袋裡插着支藍尾花——白溪山求婚那夜采的幹花。
當淩元菁踩着星砂走來時,極光恰如約而至,綠絲綢般的輝光拂過她頭紗上的珍珠。
“我見過他在淩晨三點修改婚禮動線,就為讓極光角度剛好落在你婚紗的碎鑽上。”林助理站在觀禮席小聲對陳妤妤說,“他以前連并購案都不親自改PPT。”
牧師的聲音被星河洗得溫潤:“淩元菁女士,你是否願意......”
“我願意。”她搶答得太快,驚飛了教堂外灌木叢裡的幾羽椋鳥。
高郁憬的輕笑混着淚意,指腹抹過她眼下暈開的睫毛膏:“淩小姐,流程還沒到......”
“不管!”她拽過他領帶,在陳妤妤的起哄聲中咬字清晰,“這三個字我等了兩輩子。”
淩峰遠在交換戒指環節掏出了個紅木匣。本該是婚戒的環節,他硬是塞給高郁憬一把青銅鑰匙:“淩家老宅地窖的,藏着元元出生時埋的女兒紅。”
“爸!”淩元菁跺腳,“這是婚禮不是認親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