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董?卧槽,那是大boss啊!
陸安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位是他師傅張志遠心心念念的人啊!啊不對,他師傅一心觊觎的是她屁股下第一秘書的寶座。
試問與他同職的諸位誰不想成為首席?!他當然也有這個想法,可他個新人菜鳥哪兒來的資曆能夠同前輩們叫嚣。
“我知道了,佟秘書。”何徐行合上手裡的文件放到一旁,頭也沒擡筆也沒停的應下。
聽見何徐行的聲音,陸安這才從回憶裡清醒過來。他趕忙收回視線,掀開文件夾殷勤地遞到何徐行面前。
雖然他是很想多多瞻仰傳言中第一秘書的英姿,可給他開工資的又不是她,在他心裡還是自家老闆更權威些。
他正暗暗誇贊起自己這份對工資,咳咳對老闆的忠心真是難得可貴。門口的人卻不合時宜的再次催促:“何總,何董讓您現在去頂層。”
若不是她咬重了某些字的讀音,陸安還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他皺起眉下意識感到奇怪,按耐住心底升起的疑惑,剛想開口請她進來等。
旁邊的何徐行已經站了起來,他合上鋼筆投進筆筒裡,轉椅被帶動的左右搖晃。陸安悄悄打量起他,同剛才談起戒指時相比,現在的老闆簡直是判若兩人。何徐行眉宇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暖意,消失的無影無蹤,臉色瞧上去比前幾日還要可怖。
張助理不在,陸安這半拉子熟手隻好依葫蘆畫瓢學起他。他跟在何徐行身後正欲出門,卻被佟秘書攔在了房内。瞧着擋在自己身前的手,陸安瞄了眼身側禮貌客氣的人,在腦海裡搜刮起張助理的舉止。
可自他入職之後,這還是頭回碰上董事長的指令。壓根沒人告訴他應該怎麼辦,隻好強裝淡定的看向前面的何徐行,等他定奪。
這下該怎麼辦?師傅在這時候可能會做什麼?
“抱歉何總,董事長說讓您一個人過去。”佟秘書不容置疑的對陸安做了個請回的手勢。
言下之意就是說老闆不能帶自己的人了呗!
“你去忙自己的吧。”說完,何徐行仿佛連看他們一眼都覺得麻煩似的,直接轉身往上行的電梯那邊走。
佟秘書沖每一秒都在如履薄冰的陸安點頭示意,快步跟上何徐行。望着兩人走遠的背影,陸安大口喘着氣。他解開頂着脖子的紐扣關上門,習慣性的在何徐行離開後整理起他的桌面。
卻發現那支本該放在筆筒裡的鋼筆,它的筆帽不見了蹤影,隻剩下半截身子孤零零的躺在辦公桌旁的地上。陸安不解的墊着紙巾拾起它丢進垃圾桶裡,指尖不可避免的染上了墨汁。
他嫌棄的啧了聲,随意在紙巾幹淨的地方上蹭掉。轉身将散落在桌面上的文件按順序擺放整齊,又拿毛巾擦掉浮塵扶正轉椅。
在陸安拎起東西準備回工位時,忽然瞥見筆筒裡的不正是,和他剛才丢掉的半截鋼筆配套的筆帽嘛!他拿出筆帽翻轉一個面,上面果然刻着何徐行的英文名縮寫。
直達頂層的專屬電梯叮了聲,電梯門緩緩打開。何徐行擡頭便看到那張無比熟悉的照片,他攥緊拳頭,眼神變得沉重。佟秘書上前半步擋住欲阖的電梯門,她垂着頭,對牆上等人高的全身照熟視無睹,靜等何徐行下一步動作。
照片裡的女人笑容燦爛,那雙明亮的眼眸裡蕩漾開粼粼波光。被定格的那瞬間,周身宣洩出的幸福是怎麼也遮掩不住,仿佛鏡頭後的人便是她的全世界。
何徐行下意識摸上手背的橫疤,卻在碰到戒指的刹那回過神。他錯開目光,斂下眼底的波動。一言不發的踏進何東林辦公室外的走廊。
走廊兩側的牆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照片,每走兩步便出現一張,毫無疑問全是同一人。何徐行不自覺挺直了背,漸漸放慢腳步。直至來到走廊的盡頭,那裡挂着一幅占據整面牆的畫像。他停在了這幅誇張的畫像前,擡頭與畫像裡的人對視。若是有旁人在此便會發現,何徐行眉眼間竟然與畫像裡的女人有些神似。
佟秘書上前催促:“何總,董事長在裡面等您呢。”
站在畫像右側值班的保镖中,聞言走上前一人對何徐行進行搜身。他将别在領帶上的領結夾取下,摘掉他的腕表,甚至把袖扣也扣了下來。在觸碰到戒指前,何徐行把手擡高,眯起眼警告:“這個不行。”
“何總,您别讓我們難辦。”那人看了眼站在一旁漠不關己的佟秘書,硬着頭皮開口。
察覺到他的小動作,何徐行将手伸到他的眼皮下晃了晃,嗤笑:“隻是枚普通的戒指,何東林還怕我在上面做什麼手腳?”
聽到這話,那人刻意闆着的臉上出現條裂縫,他再次為難的看向佟秘書:“佟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