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潮水般将他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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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留在了極北。”拉維緩緩開口,“獨自一人。”
如果說伊戈是隊内第一放不出屁的,那第二就是斯賓塞,兩人同樣沉默,但沒想到斯賓塞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伊戈眉尖蹙了蹙,那道豎在眼睛上的疤痕更顯猙獰:“你腹部的傷怎麼樣?有在擦藥嗎?”
這裡是Omega的敏感且重要的位置,一不小心就容易病變。
“嗯……還好吧。”拉維敞開大衣,把毛衣拉了上去,瑩潤的小腹上面是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伊戈皺眉,眼底微顫:“你不是拿了紅花油嗎?可以每天按揉擦拭,到時候回庇護所檢查一下。”
“行。”拉維覺得自己身強體壯,應該沒留下什麼暗病。
拉維起身燒了開水,用來灌熱水袋和洗漱用,兩件事搞定後他脫下厚厚的毛衣,直接鑽進了床旁邊的榻榻米沙發裡。
“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
“嗯?什麼?”
“紅花油。”
拉維捏了捏被子,顯然是不想折騰了,這一天發生的事情讓他的精力消耗殆盡。
“快去吧。”伊戈低聲哄着。
拉維沒穿外套,看了一眼窗台邊的書桌,迅速鎖定紅花油,拿起就往回跑。
整個過程絲毫不拖泥帶水。
他回到榻榻米沙發,直接躺在了棉被上,頭靠枕頭,掀開了自己的打底衫。
腹部的淤積并不多,在時間的推移下已經慢慢減淡,但上面還是有些星星點點的痕迹。
可想而知,斯賓塞當時的力氣是有多大。
他用下巴夾着衣衫,打開紅花油,一股奇異的味道從中散出。
有點涼涼的,裡面肯定加了薄荷腦。
涼和辣是拉維之前能品嘗到的味道,因為嚴格來算,這倆不算味覺,算觸覺。
他拿着瓶子,往腹部倒了一灘,随後用手抹開後就挺着肚子等風幹。
“……錯了。”伊戈抿着唇,“我來幫你吧。”
“嗯?”少年有些疑惑,“這樣不對嗎?”
伊戈點了點頭。
“上面寫了,外用,擦于患處,一日4到6次,我這樣的使用方法也沒錯吧……”拉維有些不服氣。
“按我說的來。”伊戈又哄,“這樣會好得快些。”
拉維好像癟了癟嘴:“好嘛。”
“首先,将紅花油倒到掌心,用手掌的溫度搓熱,輕輕按壓塗抹,最後再按摩幾分鐘,促進藥物滲透和吸收。”
拉維依他所言,将手中的紅花油搓熱,随後輕輕按摩。
肚皮上火辣辣的,但在寒冷的極北,這樣的狀态也能稱得上一句溫暖了。
拉維邊按邊想,還好,屋内都是紅花油的味道,不太會讓伊戈察覺到自己唇邊的信息素。
他都不敢想,要是讓伊戈知道了這件事,這人會怎麼想他。
大概是變态或者異食癖?
其實拉維自己都不太能接受,當吃下血液理智恢複時,一股深深的無力和自我厭棄都會席卷全身。
一隻滾燙的大手覆了上來,拉維愣了愣,伊戈不知道什麼時候靠了過來,用他那沒有受傷的左手不斷用力揉按着腹部。
為什麼伊戈的手那麼大?完全張開的時候甚至能直接蓋住他的腰?
一股奇怪的酥麻感從全身泛起,拉維感覺自己揉弄腹部的手越來越無力。
“别偷懶。”男人低啞的嗓音在他的頭頂震了震。
拉維手抖了一下:“我累了。”
“那我幫你。”頭頂的男人似乎又輕笑了一聲。
拉維覺得伊戈的笑臉應該和晚飯時的一樣好看,他擡起頭,男人也剛好低頭,兩人的視線就這麼剛好對上了。
鼻尖都是彼此的呼吸……
等等!
拉維的長睫顫了顫,自己唇邊都是伊戈的味道!
男人注視着他,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拉維眨了眨眼,卻發現對面人沒反應,不知怎麼的,越來越不自在。
伊戈發現了什麼嗎?
為什麼看我?請不要看我。
臉頰因為羞愧和不安越來越紅,拉維有些受不了了,張嘴喚了一聲:“伊戈……你,你在看什麼?”
回答他的是男人沉靜的臉和帶着濃重口音的“沒什麼”“走神了”。
氛圍變得有些奇怪了。
拉維好像明白了什麼,他想到了鄭老頭的那句話。
一個Beta和一個Omega……
伊戈是一個異性,就算他們第一性都是男性,但Alpha可以讓Omega懷孕。
這個意識讓拉維顫了顫……
半晌,他按住了伊戈的大手,小心翼翼道:“現在可以了嗎?”
伊戈轉過頭,瞳孔微縮,雖然面上依舊冷靜,但他的耳尖已經紅透了,拉維自己看不到自己是什麼樣子。
但他能。
那張好看的臉通紅,真的是通紅,長而厚的睫毛止不住地打顫。
“伊戈?”少年的聲音有些發幹。
伊戈面無表情道:“差不多了,休息吧。”
拉維點了點頭,因為按揉,肚皮上的紅花油其實幹了不少,他直接将衣服拉下,伴着紅花油鑽入了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