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關櫻從門外跑進來将路桓緊緊抱住,哽咽道,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們差點就被人吃了。”
肖勇随後解釋,
“我們從船上上岸後,和青姐一行人被屍潮沖散,逃了很久逃到這裡,遇到這一戶人家,本想打聽你們的下落,沒想到呆了兩天後就被他們給綁了起來。”
江念白忍着惡心,補充道,
“他們,他們抓人,是為了吃……這些,盤子裡的這些肉,就是人肉。對面的地下室裡,還有……”
江念白說不下去了。
路桓一陣惡寒。
祁晔将暈着的人扇醒,年紀最小的女孩哭喊着,
“都是他們逼我的,我也不想這樣……都是他們逼我這樣做的。”
其他幾人有的破口大罵,有的苦苦哀求,甚至想拉幾人入夥。
路桓想起剛剛自己發問時男人的異樣,蹲在淚眼婆娑的女孩跟前,盯着那雙眼睛問到,
“有人逼你殺人吃人嗎?”
女孩眼神瞬間呆滞,
“沒有。”
“你們是一家人嗎?”
“不是,我們隻是合作騙人。”
“你們……殺了多少無辜的人?”
“很多,記不清了。”
路桓停問,
過了二十秒,女孩的眼神才恢複清明,而且像是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一樣,繼續聲淚俱下地忏悔。
其他幾人被這一幕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路桓驗證了自己内心的猜想,站起身看向祁晔。
祁晔這時找回了剛剛被拿走的槍,将□□遞給路桓。
五聲槍響之後,房子裡重新歸于安靜。
走出房子,路桓深歎了口氣。
路桓情緒不對,祁晔跟在後頭,盯着他的肩膀。
良久,路桓才開口,像是對自己說,
“末世之下,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祁晔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他們已經不配稱為人了。”
走之前,兩人去了一趟那個所謂的地下室。
大片新鮮的血迹,殘肢,惡心和暈眩,幾乎可以說是一個小型的屠宰場。
他們确實不是人了。
路桓用打火機點燃窗簾,沖天的火焰燃起,濃煙滾滾。
在外面等着的關櫻還沒緩過神來,拉着路桓胳膊,小聲道,
“這誰能想到啊,人相食我隻在曆史書上看過,幸好那兩天我們隻啃了菜,要不然我真要吐了。”
想到如果他們沒來,下一個出事的就會是關櫻幾人,路桓又是一陣後怕。
走之前,關櫻和江念白把菜地裡的菜全都薅走。
肖勇看着那幾隻雞猶豫半天,最後實在不方便,還是歇了帶走的心思。
走了沒多遠,
路桓想起來詢問祁晔剛剛外面的情況,有些擔憂地問,
“你剛剛戴着兩把槍,怎麼還被抓了?”
“可能是實驗副作用,身體對麻醉和電擊的反應有點大,剛剛被偷襲了,他們有麻醉針。”
說完,還補充了句,
“後來醒了,剛好和小櫻她們關在一起,用異能逃出來的。”
路桓眼底劃過一絲心疼或是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轉瞬又消失不見,快連他自己都沒捕捉到
。
五人成功彙合後,決定往北邊走。
路上找到一輛落滿灰但是油表還沒見底的白色轎車。
隻有車燈照着,路況不明,幾人在臨近的房子過夜。
路桓推開門,祁晔正斜倚在窗邊。
“你幹嘛呢?”
“欣賞月光。”
路桓撥開窗簾,看見外面漆黑一片,連顆星星都看不到的天。
“你說,”路桓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我的異能會不會是催眠?”
祁晔轉過頭直勾勾盯着他眼睛,“那你試試。”
路桓驟然撞進幽幽瞳孔,一瞬間嘴唇動了動,半天沒發出聲音。
回過神來才慌忙移過視線,“現……現在也沒什麼好問的,下次再試吧。”
丢下一句“我去外面檢查下”後就奪門而出,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祁晔盯着他背影消失的位置,良久才轉過視線。
多了隻關櫻這麼叽叽喳喳的百靈鳥,漫無目的的路程也變得沒那麼枯燥。
好景不長,車子又沒油了,幾人隻能扛上東西繼續前進。
走着走着,不遠處突然傳來幾聲槍聲。
幾人拿出武器,悄無聲息地摸過去。
走得越近,喪屍的嘶吼聲就越清晰。
等到幾人摸到房屋拐角,一小群喪屍已經被七八個裝備精良的人解決。
那些人輕車熟路地挖出喪屍腦部的晶核裝進包裡。
突然,那些人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什麼人!!”
幾人警惕慢慢走向路桓藏身處,
“别動。”
落在最後的一人頓住,身後祁晔拿槍正指着他的頭。
其餘幾人舉起武器帶有敵意地盯着祁晔。
其中一人開口道:“你是誰,放了他,我們可以讓你走。”
祁晔動作沒變。
一時間氣氛劍跋扈張。
路桓帶着剩下三人從暗處走出來,
“我們沒有敵意,如果你們放下武器,我們也會收起武器。”
看幾人狐疑猶豫,路桓又道,
“我們若是想傷害你們,剛剛偷襲便是,何必等你們發現我們。”
為首的男人揮了下手,其餘幾人都放下武器,隻是依舊未放下戒備。
祁晔見狀也收起槍。
路桓五人成半弧形将這八人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