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這個。”蕭翊将手裡的奏折往司寒面前推了推,“是定南侯加急送來的密報。”
司寒連忙後退。
這東西就算是陛下給她看她也不敢看啊。
定南侯什麼的一聽就是駐守邊疆的大将,加急送來指不定是有什麼軍情密報。
她一個小小的太醫……不,現在的身份要尊貴一些。
她一個小小的世子妃,怎麼敢看這種東西,萬一要掉腦袋怎麼辦……
蕭翊将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無奈道:“讓你看你就看,這裡面提到了邊境那邊蔓延的一種怪病。”
司寒這才擡眼道:“怪病?”
這可是在她的職責範圍内啊,怪病什麼的可算是找對人了。
湊上前将那奏折拿起來,從頭到尾讀了一遍。
“村莊裡的人剛開始會出現發熱畏寒,而後會陷入神志不清……”司寒蹙起眉問道:“陛下覺得,這病來的蹊跷?”
蕭翊沉聲道:“這病也并不新鮮,至少西域那邊,曾經爆發過一陣子。”
司寒敏銳地捕捉到陛下口中的意思,“所以您是懷疑,是西域那邊的人故意将這病播散到我國邊境的?”
蕭翊點點頭,“定南侯說,軍中已經有人感染了此病,發現這種病可以傳染之後,他們暫且将感染的人隔離起來,但……那邊的醫者,束手無策。”
“陛下,可否讓臣去試一試。”司寒躬身将奏折遞給陛下,“臣至少有……六成把握,可以将這病治好。”
蕭翊的目光落在司寒身上,這也正是她想要的結果,“既然如此,那你與歸年,不日便啟程吧。”
這……
聽到宋歸年的名字,司寒下意識就要拒絕,“陛下,邊境兇險,臣一個人去便好。”
聞言,蕭翊輕笑一聲,“派他去不是為了陪你,而是有另一樁事情要交給他。再說,若是讓你孤身一人前去邊境,歸年定然是不會同意的。”
“好了,你先下去吧。”蕭翊擺擺手,顯然是不欲多說。
司寒退出大殿,心中的憂慮未解。
邊境這怪病還沒有弄清楚,她一個人去也便罷了,可是要讓宋歸年跟着一起去……
司寒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
本想着他這兩日忙的腳不沾地,陛下如此器重他,定會一直讓他在京城效力,哪裡想到陛下居然會将他們二人一起派到西域去。
司寒走後,大殿屏風後,宋歸年緩緩走出來。
宋歸年行禮:“多謝陛下。”
蕭翊揉了揉眉心,“你滿意了?”
宋歸年理直氣壯,“都是為陛下效力。”
見宋歸年這副樣子,蕭翊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是滿意了,估計司大人心裡可要怨我了。”
宋歸年神色不變,“怎麼會,都是為陛下效力。”
蕭翊:……
你是隻會說這一句話嗎?
無論宋歸年是不是隻會說這一句話,這一句話的效果還是非常立竿見影的。
至少……蕭翊沒有再說些什麼别的。
這倒是正合宋歸年的心意。
比起在這裡待着,他還是更想出宮去和自己的夫人膩在一起。
就差把“歸心似箭”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蕭翊一時語塞,隻得幹巴巴囑咐了一句:“去邊境之後務必要注意安全,若是沒找到國師通敵的直接證據,也不可魯莽行事。”
随即轉過身揮揮手,示意他趕緊出去。
站在這裡杵得跟着木頭樁子一樣,看着讓人心煩。
宋歸年出去的時候,正巧遇到從外面辦事回來的姚公公。
姚公公見了他,驚道:“宋公子怎麼在這,司大人前腳剛從殿内出去,瞧着臉色不太好,怎麼您後腳就跟着出來了。奴才好像沒……”
好像根本沒見過你進去啊……
該不會是在陛下面前吵架了吧。
姚公公面色一變,“哎呦宋公子啊,這吵吵鬧鬧的可不是什麼好事啊,奴才看司姑娘像是氣得不輕,您還不趕緊追着趕着哄去?”
宋歸年聽得雲裡霧裡,什麼吵架,什麼氣得不輕,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夫人真的生氣了?
宋歸年心中一緊,難不成是發現了他剛剛躲在屏風後面偷聽的事情?
早就說了那個屏風不靠譜!
提起步子就往前面趕去。
留下姚公公一個人站在大殿前甩着拂塵,兀自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呀~”
彼時司寒正一個人慢悠悠地往宮外走。
這個時辰,宋歸年估計還在外面,回去得早了也沒什麼意思。
卻在即将踏出宮門時聽到身後傳來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司寒下意識停下步子。
這腳步聲,好像有點耳熟啊。
在她轉身的一瞬間,手腕便被熟悉的掌心攏住。
眼前的人看着像是急匆匆趕過來的,走的很急,帶起的風略微揚起司寒的發梢。
這麼巧啊,他也在宮裡?
還沒等她說話,宋歸年便率先開口道:“夫人,你聽我解釋。”
司寒眉心一跳。
這是什麼驚人的句子。
聽起來就像是在外面偷偷養了外室。
看他這樣子,顯然就是以為自己知道些什麼。
但其實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但是……不知道也可以裝知道嘛,這有什麼難的。
今天還真就要把他的秘密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