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貴幹?”這人明顯是來者不善,司寒說話的語氣也沒有太客氣。
“你為何給他施針!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擔得起責任嗎!”
司寒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邊,聲如洪鐘,肯定不是病人,既然是府内的人,司寒朝着在一旁與管事吩咐些什麼的定南侯道:“侯爺,敢問這位可是府醫?”
定南侯擺擺手讓管事離開,走到司寒身邊,看了旁邊那人一眼,也是被他這副裝扮驚了一下,“這位不是我府裡的府醫,是外面醫館的大夫。”
司寒點點頭,“侯爺,不知這位大夫可是知道什麼解決這病的法子?”
沒有一絲猶豫,定南侯搖搖頭,“沒有。”
不僅沒有,這人自告奮勇來府裡照顧病人,之前還以為他真有幾分本事,好吃好喝地照顧着,這人卻像是來打秋風的一般,一點實事都沒做。
每日草草熬些藥,在病人中間晃悠一圈也就罷了。
說心裡話,他早就看不慣這人了,隻是礙于面子,所以也沒好意思說出來。
司寒道:“哦?草藥?”
“不知這位大夫熬的是什麼草藥,既然你覺得我不應當紮針,那看來你覺得你的藥方很有用了?”
剛剛嚣張的人見定南侯對司寒這樣客氣,哪裡還有剛剛的氣焰。
他哪有那個本事能治這種怪病。
也就是這些天在府裡吃到許多山珍海味很是舍不得。見到司寒的時候,還以為是從外頭來了一個和他一樣招搖撞騙的,擔心定南侯将他趕走。
一時把控不住,這才吼了出來。
“我……我的藥當然是有用的。”這人梗着脖子,騎虎難下。
“那便請這位大夫,帶我和侯爺一起去看看吧。”司寒早已看出這是個什麼樣的人,沒什麼本事,胃口還挺大。
那人剛要拒絕,卻一轉眼看見在司寒身邊明顯低氣壓的定南侯,隻得将拒絕的話咽回去,硬着頭皮道:“看就看!反正我的藥,是不會有問題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他自己心裡可清楚得很。
來的這個女大夫,恐怕是真有幾分本事,他是裝不了多久了。
後院裡是熬藥的地方,遠遠地便能聞見藥香味。
這小大夫的裝的并不怎麼樣,别說是定南侯了,就連司寒都能看出來他這人不靠譜。
由此也可以想見,定南侯一直把他留在府裡,也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
“你看吧。”到了跟前,那人說話的氣焰都弱了三分。
隻能在心裡祈禱,這女的也是個沒什麼本事的。
然而事與願違。
就算是沒有方子,但是将這藥淺淺試上一口,司寒都能知道這裡面有什麼東西。
司寒看了他一眼,揭開藥罐子,舀了一點出來,放到唇邊輕輕一抿。
這味道……
“你說我不該紮針,那你用這不相幹的藥,就是為他們好了?”
司寒不欲與那人過多掰扯。
對着定南侯道:“侯爺,這藥我方才嘗過了,就是普通的,治療風寒的藥。”
“而這病的症候,與風寒可謂是風馬牛不相及。可見這大夫是……”
司寒話沒說全,面前定南侯的臉色已經蓦然陰沉下來。
那大夫哪裡還能裝的下去。
雖說定南侯在民間的風評一向很好,但在軍中也是頗有威嚴,雷厲風行的性格。
據說處置敵方俘虜的時候,那刑罰,可都是無所不用其極。
該不會……
想到這裡,那人隻恨自己當初為何要貪這點便宜,還不如早早溜出城去。一時怕的連話都忘了說,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定南侯:“來人。”
一高大的侍衛從一旁過來,“侯爺。”
“念在你還是個讀書人,本侯不重罰于你。”随後對着侍衛道:“将他扔出王府。”
侍衛得了命令,拉起那人的衣襟就往外拖,哪裡還顧忌他的反抗。
比起扔出王府,他倒是甯願受刑。
畢竟他被扔出王府這件事若是傳開了,那往後他的生計還怎麼辦,哪裡還會有人找他看病啊!
但是不論他怎樣哀求,定南侯都不會再理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