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祭祀什麼的,不是應該在之前好好說一段冗長的祭詞才對嗎?
跳過這個環節,神明真的不會生氣嗎……
司寒躺在這漆黑的棺材裡,仿佛與外界隔絕,周遭靜悄悄的,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正當她想着宋歸年什麼時候才能把她從棺材裡撈出來的時候。
身下的闆子忽然向兩邊打開,司寒失重地往下墜。
這棺材底下居然還連着一個密室!
雖然不高,可是突然來這麼一下,也能把人摔得七葷八素的。
司寒捂着額頭,起身打量着四周。
這裡布滿灰塵和蜘蛛網,遠處有一條密道,不知通向哪裡。
看來自己暫時還是安全的。宋歸年沒來,她也不能亂走,不知道上面的情形怎麼樣了。
司寒找了個還算幹淨的地方坐着,撐着下巴等宋歸年來接她。
沒過多久,司寒聽見洞外傳來的腳步聲,一下子警惕起來。
直到看見拐角處熟悉的衣角,這才迎上去道:“今晚的時候是怎麼回事?”
西域王怎麼會突然把她當作了祭品。
石洞内唯一的光線來自于宋歸年手上握着的那個火把。
借着那點微弱的光暈,司寒看見宋歸年臉上的神色并不好。
後者拉着她往外走,“情況有變,西域王估計已經懷疑我了,我們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今晚就走。”
司寒一怔,“今晚就走?硬闖?”這裡守衛重重,他們僅僅隻有兩人,要如何脫身?
宋歸年頭也不回,“我找到了他們的糧倉,燒了它,我們自然能出去。”
果然啊……燒人糧倉這種事情,還是他能做的出來。
“那證據呢?找到了嗎?”司寒問。
“沒有。”宋歸年答的理直氣壯。
“沒找到證據,要如何給國師定罪?”司寒非常不能理解這人為什麼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就這樣空手回去,說不定陛下還要怪罪啊。
宋歸年回頭看着司寒:“證據不在我們這裡,而在京城。”
對宋歸年說的這番話,司寒不明所以。
剛想追問,宋歸年便道:“等我們出去,就知道了。”
石洞盡頭是一片荒漠,不遠處就是西域王的營帳。
宋歸年拉着司寒上馬。
“藥房在哪裡?”
司寒指了個方向,宋歸年點點頭,下一刻,駿馬疾馳而出。
司寒因為慣性仰倒在宋歸年懷裡,“喂,慢點啊!萬一被發現怎麼辦?”
宋歸年朗聲道:“已經被發現了,不如破罐子破摔。”
“放心,帶着你從這裡殺出去,我還是能做到的。”
下一刻,縮在低矮灌木叢裡的司寒戳戳一旁的宋歸年,“說好的直接殺進去呢?”
還以為十分霸氣,就跟小話本裡寫的一樣。
現在畏畏縮縮的又是什麼意思?
司寒看向被栓得老遠的馬,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宋歸年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摸出來兩個黑色的面巾,一個給了司寒,一個自己戴上了。
宋歸年對于這裡護衛的輪換十分熟悉,貓着腰帶着司寒,一會兒就潛入了王帳後面。
王帳裡傳來幾人說話的聲音。
“他們的陛下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了,現在正是我們一舉進攻的好時候。”
西域王居然說的是中原話。
“王上英明睿智,識破了那兩人的僞裝,那位世子,可是那皇帝最信重的大臣,派他來找證據,卻命喪于此,想必那皇帝知道了,怕是要氣得吐血。”
“隻要國師的計劃能夠成功,到時,我們願用十座城池交換。”
國師!
果然是他!
“噓。”宋歸年捂住司寒的嘴,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們倆現在可是兩個死人,可别一下子太激動吓到他們了。”
随即帶着司寒悄聲離開。
兩人先去了藥房。
藥房那邊的守衛顯然松懈不少,沒有人能猜到,居然會有人到藥房裡面來偷藥材。
正當司寒猶豫該怎麼把藥材裝走的時候,宋歸年又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個包裹,遞給司寒,“快去。”
司寒震驚,他身上到底還裝了多少東西!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司寒借着夜色進去,迅速将藥材裝了個滿。
這味藥需要的不多,這麼一個包袱,足夠整個城的人使用。
迅速将東西歸位,司寒出去和宋歸年會和。
進來的時候,宋歸年專門将馬栓在糧倉附近,方便他們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