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宋歸年對這裡的熟悉,一路上他們居然沒有被一個士兵發現。
順利到達糧倉後,司寒本想問,哪裡來的火引子。
不過看看自己捧着的包袱,覺得也不需要問了。
果然,下一刻,宋歸年從身上掏出來火折子,毫不猶豫地往糧倉裡一扔。
又往裡面扔了一個開口的瓶子,還沒等司寒看清那是什麼東西,整個糧倉便被轟然而起的火光包裹着。
周遭一下子亂起來,宋歸年拉着司寒趁亂跑出去,騎上馬,往邊境的方向疾馳而去。
夜色成為了他們最好的僞裝。
呼嘯而過的風劃過司寒的臉頰。
回頭望去,身後火光漫天。
翌日清晨,司寒是在定南候府的的院子裡醒來的。
昨夜的經曆就好像是一場夢一般,讓人覺得難以置信。
直到司寒看見桌上的那個包袱,她才真正确信,他們真的做到了。
燒了西域的糧倉,還帶回了藥草。
昨夜回來的時候,兩人灰撲撲的樣子,可是把定南侯和周夫人吓了一跳。
身側的被子裡是冰涼的,估計宋歸年已經出去了。
司寒坐起身,門“吱呀”一聲開了。
宋歸年跨進門,見她醒了,彎起眼睛沖她招招手,“快來。”
司寒掀開被子,盯着宋歸年背在後面的一隻手,敏銳道:“是什麼?”
經曆過昨天的事情,宋歸年此時拿出什麼,司寒都不覺得奇怪。
“是我剛剛去做的。”宋歸年将食盒拿出來,“桃花面。”
司寒盯着這不成型的粉色面團,聞着是香甜的,就是這個賣相實在是……
“你說它叫什麼?”
宋歸年:“桃花面。”
“哈哈。”司寒讪讪笑了兩聲,表達了主人對這個糕點賣相的美好願望。
“你嘗嘗看?”宋歸年興緻勃勃。
“那個,我要去熬藥了。”司寒打開門就想往外沖。
這個賣相,吃進去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宋歸年抓住她的頭發,“夫人嘗一嘗嘛,為夫親手做的。”
看來自己要是不吃,宋歸年必然是不會放她走了。
司寒和那粉色面團對峙良久,最終選擇閉上眼睛一口氣塞進嘴裡。
在咬開外皮的刹那,司寒的瞳孔驟然放大。
味道居然還不錯。
宋歸年笑着問她,“夫人知道我今日為什麼要做這個嗎?”
司寒搖搖頭。
宋歸年略有失望,但還是繼續問道:“那夫人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司寒停下咀嚼的動作,直覺告訴她,如果她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後果可能有點嚴重。
但是……這日子,不年不節,也不是他們兩人的生日。
司寒實在是想不起來。
于是隻能忐忑地搖搖頭。
下一刻,宋歸年曲起手指不輕不重地在司寒腦袋上彈了一下,“去年的今日,是我們成親的日子。”
司寒眨巴着眼睛回想,去年的今日,是她第一次見到宋歸年的日子。
所以……這是他大清早就起來給自己做糕點的原因。
“條件有限,隻能做一個,等回了京城,這些事情都解決了,我向陛下請旨,讓他重新給你我賜婚。”宋歸年含笑看着司寒,“你願意嗎?”
司寒咽下嘴裡糕點,重重點頭。
宋歸年上前一步,想要攬着司寒。
後者卻抄起桌上的包袱,一把從他臂彎下溜走。
“晚上再見吧。”
望着司寒跑遠的身影,宋歸年無奈失笑。
後來的日子,京城中時有消息傳來,說宋歸年和她已經在西域暴斃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