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行晚上回家時卻發現沒有宋栀禮的身影,出去了嗎?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拿出手機給宋栀禮打電話,那邊很快接通。
“我在程幸家,今晚不回去。”宋栀禮趕在陸知行開口前開口。
陸知行沉默了片刻道:“可以和程幸聊,但不能不回家。”
“為什麼。”宋栀禮脫口而出。
“宋栀禮,你知道你現在算什麼嗎?”
宋栀禮撇了撇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滿不在乎,“算什麼。”
“用完就扔。”
陸知行四個字直接讓宋栀禮炸毛了,“不是,陸知行,我哪裡用完就扔了!”
陸知行含笑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來,“不要告訴我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一點不記得。”
宋栀禮耳尖瞬間發燙,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衣角。她的腳邊,程幸家養的布偶貓正懶洋洋地舔着爪子,而她此刻卻像隻被踩到尾巴的貓。
“那難道不是正常的夫妻義務嘛!”宋栀禮嗔怪道。
“是,當然是正常的夫妻義務。那禮禮要不要今天早點回來,讓我再履行夫妻義務?”
“陸知行!”這人怎麼可以這樣!
程幸端着熱可可從廚房出來時,正看見好友把整張臉埋進抱枕裡,露出的耳垂紅得能滴血。她挑眉用口型問道:陸總?
宋栀禮哀怨地瞪了她一眼,突然聽見電話裡傳來衣物摩擦的窸窣聲,緊接着是陸知行放軟的語調,“禮禮,我讓人在我辦公室添了一張新桌子,買了所有你畫畫可能用到的東西。”
宋栀禮呼吸一滞,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她咬了咬下唇,聲音悶悶的,“我又沒說要過去。”
陸知行低笑一聲,嗓音帶着誘哄的意味,“那現在說?嗯?”
宋栀禮心跳漏了一拍,耳尖更燙了。
程幸在旁邊看得直搖頭,故意提高聲音,“哎呀,某些人嘴上說着不回去,結果被陸總三言兩語就哄得找不着北了。”
“程幸!”宋栀禮羞惱地抓起抱枕砸過去。
電話那頭,陸知行似乎聽到了動靜,語氣更愉悅了,“看來程小姐也支持你回家?”
宋栀禮氣鼓鼓的,“你們倆一夥的是吧?”
陸知行低低“嗯”了一聲,嗓音忽然沉了幾分,“禮禮,我馬上到程幸家樓下了。”
“嗯?”她一愣,“這麼快?”
快到到程幸家樓下?那不就差不多她打電話的同時就從家裡出來了。
“嗯,因為想見你。”他頓了頓,語氣帶着幾分無奈,“但家裡沒你,空蕩蕩的。”
宋栀禮心頭一軟,手指無意識地揪着沙發墊。
程幸見狀,誇張地歎了口氣,“行了行了,趕緊回去吧,别讓陸總獨守空房了。”
宋栀禮瞪她一眼,但嘴角卻忍不住翹了起來。她對着電話小聲道:“可是我都答應程幸今晚要聽她把故事講完。”
陸知行低笑,“我等你。”
挂斷電話後,宋栀禮就有些坐不住了,眼神時不時會往門口瞟。
程幸進廚房切了盤水果,看到宋栀禮這幅樣子挑了挑眉,不禁調侃道:“禮禮寶貝,你現在的樣子可不像是要陪我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沙發上放釘子了呢。”
宋栀禮借過程幸手中的果盤,剛想反駁,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程幸踩着拖鞋去開門,隻見陸知行單手插兜站在門外,另一隻手還提着個精緻的紙袋。
“陸總這是……”程幸話還沒說完,陸知行已經将紙袋遞了過來。
“樓下碰上了秦總,他讓我帶上來的。”他目光越過她,直直落在客廳裡那個假裝看手機的身影上,“打擾了,我來接我太太。”
宋栀禮聽到動靜,手指在屏幕上胡亂劃着,就是不敢擡頭。直到熟悉的木質香調籠罩過來,她才不情不願地擡眼,“我……我故事還沒聽完呢……”
陸知行在她面前蹲下,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那……我陪你一起聽?”他壓低聲音,“聽完我們就回家,嗯?”
程幸在一旁誇張地搓了搓手臂,“哎喲喂,我這雞皮疙瘩……禮禮你趕緊把人領走,這狗糧我可不吃。”
宋栀禮紅着臉拍開陸知行的手,卻被他順勢握住。他指腹在她掌心輕輕摩挲,帶着熟悉的溫度。
程幸在一旁白眼都要翻過去了,不是,這好像是她家吧!
“得,我現在就給你們拿外套去。”她轉身時故意大聲嘀咕,“某些人啊,嘴上說不回去,結果老公一來就……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臨走前陸知行突然停下腳步,對程幸說:“祝你和秦叙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