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張臉倒是足以讓人忽略掉衣物的作用。
隻能說帥的慘絕人寰,隻可惜是個渣男。
思索間,二人已經到了主院的側廳。
素月恭敬的退到一旁,擡手替顧若芙打着簾子,“姑娘,咱們到了。”
“多謝。”顧若芙輕聲道謝,吸了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才邁入門檻。
屋内一片暖洋洋的。
“哈哈哈。”
裡頭忽的傳來一陣笑聲。
聽聲音,應當是她那位姨夫。
顧若芙才堪堪站穩腳跟,便見一旁近前來一位侍女,未做思考,顧若芙便本能的解開了鬥篷的系帶,等她回過神來時,身上便隻覺得輕便了許多。
嚯,原主身體本能的反應還挺快。
姨母張氏見顧若芙進來,連忙招呼道:“蓉蓉來了,快些過來坐。”
蓉蓉正是她的小名。
顧若芙蘇醒不過三日,幾乎日日都得以與姨母相見,自是熟稔的,而她這姨夫,顧若芙也在剛剛醒來時打過照面。
顧若芙輕輕的福了福身子道:“姨夫姨母安。”
随即,又轉眸看着飯桌上另一位,側對着自己坐在一旁的男子。
這人顧若芙倒是第一次見着。
想來此人就該是素月所說的公子了。
顧若芙的姨母是侯爺繼室,膝下并無子嗣,而這公子是侯府先前那位主母所養,按輩分顧若芙得稱一句表哥。
隻是這人有些無禮,對她這個遠道而來的客人也太過漠然。
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顧若芙複又朝他欠了欠身,低聲道:“表哥安。”
肖鶴淵聞言身子一頓,面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
張氏見狀連忙起身打圓場,踱步走到跟前拍着顧若芙的手笑道:“都是一家人,蓉蓉何故如此。”
顧若芙隻覺得這話說的奇怪。
“啪。”
一聲瓷器碰撞的驚響之聲,陡然打破了顧若芙的猶疑。
顧若芙循聲望去,正是那位一直端坐在位上的公子。
原本就因為顧若芙的到來,而變的微妙的氛圍,此時更是變的焦灼了起來。
這是不喜她的到來?
顧若芙心頭忽的湧上一絲委屈。
寄人籬下也并非她之所願。
若不是原身父母行商路上遭遇匪禍,雙雙遇難,祖父母年邁,生怕護不住她,才她托付給了姨母,企圖用侯府權勢護一護她。
肖鶴淵忽的起身,語氣生硬道:“府衙之中尚有事務需得處理,父親母親,兒子就先行離開了。”
“既如此,便忙去吧。”永安侯也知曉,再留下去今日這飯怕是吃不成了。
顧若芙心裡堵的難受,隻想一探究竟,這人憑何對她這般惡劣。
可擡眸正對上那張臉時,顧若芙心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竟是他!
那個害得原身最後郁郁而終的負心漢。
顧若芙瞬間驚措萬分,止不住的後退了一步。
肖鶴淵似也察覺到了顧若芙的動作。
看着眼前人這副眼眶微紅,神情驚措的模樣,心中頓生酸澀。
又是這副樣子。
總像是他欺負了她,薄待了她一般。
肖鶴淵腦海中驟然浮現出一些凄涼畫面,忍不住心中抽痛,面色更是陰翳的吓人。
心中想要上前質問的沖動快要按耐不住。
于是腳上也加快了步子,拂袖而去。
顧若芙隻覺身旁掃過一陣微風,心頭也頓生一陣鈍痛,讓她止不住的有些冷汗淋漓。
太痛了。
仿佛經年積攢的怨怼和痛苦,在頃刻間就要噴湧而出。
顧若芙強忍着,又深吸了口氣,想要将心中痛意壓下去。可原主的怨念太深,任憑她百般克制,終究也無法按耐的住。
身體開始發顫。
張氏也察覺到顧若芙的不對勁,忙問道:“蓉蓉?蓉蓉你這怎麼了?”
“疼,心口疼。”顧若芙忍不住了,癱軟了身子,隻拼命的按住胸口位置。
張氏見狀也是驚的不行,“蓉蓉,你可别吓姨母啊!”
拉扯間,肖侯爺也趕了過來,看着在妻子懷中的縮成一團的小姑娘,瑩白的小臉血色全無。
“快傳府醫!”肖侯爺朝外喊着,又連忙将人從地上撈起,趕忙往裡間安置去。
這頓飯,終究是吃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