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步驟也是如法炮制,幾十針依次紮下去,小魚兒胸腹之處已是銀針遍布,看着煞是滲人。
看着這成果,蘇櫻滿意地笑了笑,而後走到鐵心蘭身邊,拍拍她肩膀,示意她睜開眼睛。鐵心蘭原本就心有不忍,結果一睜眼便看見小魚兒被紮了那麼多針,立時又急又怕地問道:“你把他怎麼了,怎麼插得像個針墊子一樣?”
面對她的質疑,蘇櫻也不惱,隻是悠悠道:“疑人勿用,用人勿疑,我可以馬上把針全都拔/出來,他馬上斷氣。”
“不要!不要……你還是治吧。”鐵心蘭不懂醫術,不敢斷定這些針拔/出來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便沒出息地屈服了。
蘇櫻見她已被自己說服,便道:“我出去拿藥,你生一個火爐。”
見她作勢要走,鐵心蘭馬上拉住她,詢問道:“他怎麼樣?”
“我把他斷了的經脈用金針導氣,全都接起來了。”說到這裡,蘇櫻似笑非笑,問道,“你很關心他?”
“他舍命救我,要不是他替我擋了這一掌,可能中這一掌的就是我了。”
沒想到此人竟然如此有情有義,蘇櫻看向小魚兒的眼神瞬間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轉身問鐵心蘭:“真的嗎?世間竟有如此有情有義的男子。”
鐵心蘭滿腹心事地點了點頭。蘇櫻看看她,再看看不遠處的小魚兒,頓時大解,“哦”了一聲,說道:“他是你的——”
鐵心蘭大囧,解釋道:“不不不,你誤會了,他是我的義兄。”
蘇櫻看起來好像很懂的樣子,調侃道:“世間女子總愛給自己不愛的好男人加一個頭銜,認他做義兄。”
鐵心蘭害羞地笑了,不過也沒否認,“他确實是一個好男人。”
蘇櫻笑了笑,示意她先生火,便獨自跑出門去。
她下了樓,走到客棧門口那頂小轎前,掀開轎簾,一邊擺弄提盒裡的東西,一邊對着轎子裡頭蒙着面紗,頭發一半黑一半白的中年女子說道:“娘,你總說世上沒有一個好男人,我們一出來就碰到了一個。”
那人沒有答話,隻是合着眼靠在轎中角落裡,安靜地像是睡着了。蘇櫻也不氣餒,想到方才見到的那對義兄妹,笑了笑,道:“我把他治好,讓您見見他。”
說罷,便又拿着東西開開心心地進客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