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主她……”同行的族子宣亮大喊着,有些吃驚,家主感覺像是要醒了,但那嘴角的黑血是什麼意思?
中毒?
宣和不确定此人到底是不是慕易,要是慕易今日還不知道能不能活,想放手一搏,卻見他們人多勢衆。
不過,這喊叫倒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男子眉頭更深,這群人玩什麼把戲?自己人會給自己家公子下毒?不過,這人中了什麼毒?吐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
李氏弟子瞧着自家家主突然嘴角溢黑血,都吓得聽得到自己心跳聲,這又是鬧哪出?不知道家主受傷了,隻知道她嗓子腫痛說不出話而已,現在都這麼嚴重了嗎?
七長老是掌事的,所有人都齊刷刷的望向他,長老德高望重,經驗也比他們豐富,但這次七長老也老馬失蹄,無可奈何。
“怎麼會這樣?”七長老慌了神,大腦一片空白,這人可是他帶出來的,若是出事他就算是以死謝罪,也無臉面對列祖列宗,“中……中……中了劇毒?”
他一時氣血攻心,癱坐在地……
“七叔!”所有人都被搶指着,都不畏懼的想扶住他,怕他一口氣上不來……
子恒從裡面的櫃子裡出來,他從小到大,最怕就是打雷。而且這雷和以前可不一樣,感覺就在自己耳邊似的,吓得他連忙向着裡面躲去。“雷電停了?”
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瞧着狼狽的他,他也愣愣的回應着所有人,不明所以。
‘噗!’在衆人吃驚的神情中,他也跟着衆人的目光,瞧向那起身噴吐黑血的重百。
還有那位站在重百面前的男子……
重百倒是渾噩的吐了口‘黑血’,立馬倒向竹轎。
這是無礙?還是更嚴重?
“爹!爹!爹!”虎子一口一個爹,驚得男子沒時間管自己身上的污物,而是瞧着那虎子。
這孩子得有十一二,而這躺在竹轎上的男子,模樣也不過二十五六,或許更年輕……這毛都沒長齊的時候,就有孩子了?上次的那個老虎不也是他孩子,收養的義子還挺多。
“大人。”趙總管瞧着被重百吐髒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到氣不打一出來,“小二!”
劉二生怕這男子對恩人不利,更怕拆了自己的小店,劉二見狀連忙笑道,“貴客,我打盆水來您洗洗,或不是脫下來,我……我為貴客清理。”
宣和瞧着家主此番,七長老又如此,隻好請命, “大人,我等賤民不足為懼。大人體察民情,還請大人讓我等為我家公子檢查一二。”
慕易倒是并未在意那麼多,反而伸出手指摸了一下身上的污穢,他在戰場見的都是血,這又算是什麼?他把手指放在鼻邊,清嗅了一下。慢慢的那個酸臭味,在空氣中漫延開。
“嗯。”男子冷漠。
總管見了立馬将小二個帕子遞了過去,他雖表面不在意,實際上嫌棄得要死。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爺的脾氣。
躺在竹轎上的重百,倒是像緩過起來一般,抽搐地輕咳了幾聲。
慢慢睜開了朦胧睡眼,瞧見那屋裡的陳設不在家裡,還看到一個她一直期待的臉,晃悠悠的直起身子,自己身邊全是包圍着人,嘴裡也是一股反酸的味道,真是惡心。
想用手擦一下,擡起得手卻惡心反胃。
宣和連忙将桌上的水遞給重百,漱了漱口,連忙向前吐了吐。面前人連忙嫌棄的躲開,生怕再吐在自己身上。
族人瞧她醒來,心裡倒是安慰許多,不然他們都…還不如死了算了。
宣和便連忙和虎子一起将她扶了起來,讓她去外面吐。
“貴人,我家公子……”還好沒有扯謊說是身中劇毒,不然怎麼扯都是胡扯,宣和倒是慶幸七長老沒有這麼說。
畢竟他當時也沒反應過來,這應該是給她喂了黃芪水加入的黑芝麻和桑葚,加上連日颠簸才會如此。沒想到她幾日了都未曾消化,還反刍。
“積食。”男子冷冷轉身坐在七長老剛才坐的桌子前,他倒想看看這個庸醫又要搞什麼名堂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