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百立馬捂住口鼻,見妖跑了也不以為意,隻是假裝跟在她身後,實則是追到窗前便不願再跟去。子恒捂住口鼻屁颠屁颠地跑到重百身旁,倒是不解,“平日你要是遇到妖,怎會放虎歸山?今日倒是不同往日。”
瞧着那被蒙上眼的慕易,和已經暈倒的趙總管,她是萬般無奈,竊竊嘀咕,“我滴親娘啊,他這得有上些日子才能消停了。别讓他看見我,避免成為花癡。”
重百萬分嫌棄慕易,絲毫沒了最開始如獲至寶那般珍惜,畢竟自己被輕薄了,雖然慕易姿色盎然,但是她還是苦惱。
按仙齡她不過十六,從小在鬼蜮長大,鬼蜮基本都是長得惡狠狠的男子,連自己父親一出塵神明,到了地府也變成兇神惡煞。
其實她是喜歡人間一切美好的,一個生死看淡,無愛之人,心如磐石,不被美色誘惑。子恒使了個眼色給重百,“我剛剛都告訴表哥了,你和一個女人在打架,但是感覺他現在神志不清。”
慕易乖乖的站在柱子旁,子恒撕了長袍給他擋住眼睛。
趙總管憂心自己長官,扶住慕易但也阻擋不了他對戰況的好奇。
他見那女子一副古人的打扮,衣衫頭飾都是他未曾見過的,而且面色姣好,她與重百纏鬥,露出的片片遐想,也沒讓他沉迷,而是逃出自己的槍想要痛下殺手。
子恒被他的動作驚吓,他這是屋子裡,重百連法術都不敢使用,他竟敢在這裡使用這等武器,“這會傷到自己人的。交給林音,她自會處理。”
他倆隻好仔細觀戰,這還是第一次見這些江湖人士打鬥,和想象中的拳腳相加倒是完全不同。
總感覺他們出的每一掌、每一拳,都好似帶着力量,那種無形的力量讓他心中緊促,生怕自己被那力量給傷到。
那屋子裡的布幔仿佛被利刃劃開了無數的口子,而那些桌椅上也是被劃刻出深深的痕迹,他們三人也隻能躲在柱子後方,這些無形的力量是他們在鬥法,是他們自身所帶的炁。
若不是顧忌到這裡的客棧不過是木制,兩人恐怕鬥得更狠。後面兩人纏鬥了隻是大半個時辰,卻難分高下,加上重百感覺時辰差不多了,便佯裝敗了一手,才讓狐妖有了逃跑的機會。
趙總管看得入迷,又不懂狐媚香,沒有遮擋。倒是子恒機靈騰出一隻手給慕易捂住口鼻,等他示意趙總管時,他已經暈倒,重重地摔在地上。子恒隻好一陣愧疚,但還是立馬追上重百的腳步。
重百瞧着這屋子裡一片狼藉,而那慕易那晃動想要擺脫的身影映入眼前,隻好上前解開了慕易身上的啞穴、聽穴。
重百小心詢問,“慕大人,你可知我是誰?”
慕易的表情卻一直如同受到淩辱般的糾結,雙手拳頭緊閉,他這是在靠着自己的意志力作抗争,這意識也不算是不清醒。
這狐妖法力倒是挺高,怪不得七長老帶着那麼多人,都無功而返。
子恒擔心,他最先給表哥和趙總管點迷魂香的,竟然沒被迷暈。客棧其他的人早就倒下呼呼大睡了,但是當自己再次來到這裡時,表哥這是情窦初開?還是腦子有病?他喜好這娘娘腔男人,“他……沒事吧。”
重百瞧着這一屋子狼藉,這小狐妖次次下死手,但總感覺她也保留了些實力。
她雖一步佯裝失敗,但并不代表那個狐妖的法力就弱,無非是憐惜這裡的凡人衆多,怕給自己增加罪孽,所有重百一直在阻止她出手。
處處受人掣肘,難免情緒爆。
慕易那一臉極端的樣子,讓重百極度不适應,但是看到他那浸濕衣衫下闊實的胸膛,有些誘人……不對,是有點不雅。
怪不得那狐妖都說可惜了,蒙着眼,敞開胸,有點暧昧不清的感覺。
要是他清醒過來,想到自己親的是一個邋裡邋遢的男人,恐怕這輩子都不敢做夢了,想來他也無辜,自己沒必要計較被他強吻之事。
撚指直刺他心口,這不過是用繞指柔克制一下他的心神,連忙寬慰,“慕大人,你穩住心态哈。”
她走前一步墊着腳,将覆在慕易眼上的緩緩取下來,慕易能聽到、說話,也能感受到重百靠近自己的氣息,當她靠近他時,刹那間似血湧噴張,漲紅了臉頰。
慕易極具克制地喘着粗氣,那暖呼呼的氣息吹在重百耳垂,她一個未婚姑娘,就算是未情窦初開,也有些慌張。
重百漲紅了臉,他咬着牙警告重百,“不許。”
但此時重百已經扯下一半,另一半已經滑落在他鼻翼處。但是在撤下幕簾那一刻他仿佛又陷入了愛情的漩渦,那張葳蕤的臉頰伴着那一幕深情寵溺……
在昏暗的燈光下,兩人不過一線之間。那本還氣勢洶洶的男子一下子柔情似水,轉變地比翻書還快,她僵直了身體,身體木讷地向後一點點移去。
回過神來的她不可置信地低頭,和子恒兩人陷入一陣雞皮疙瘩,十分惡心的掀開袖子,相互看對方的雞皮疙瘩比較多。